阿柳瞪大了眼睛:“你这是让我背锅?我会挨打的!”
小桃儿冷笑道:“夫人想打你,还需要理由吗?”
阿柳听明白了,今儿这差事,她若是接了,会挨打,可是如果不接,惹恼了罗氏,一样会挨打。看来横竖都是一死了,阿柳只后悔得罪了小桃儿,暗叹一口气,道:“我知道了,你带我去吧。”
小桃儿心中暗乐,带着阿柳上了雁杳楼,对胭脂道:“胭脂姐姐,昨儿奉命给大小姐送葡萄的人是阿柳,我把她找来了。”
胭脂便当着孟萋萋的面,责问阿柳道:“你说,夫人昨天是不是派你给大小姐送葡萄?葡萄呢?”
阿柳哭丧着脸,照着小桃儿的吩咐,道:“昨儿我走在半路,不小心把葡萄摔碎了,我怕夫人责罚,所以没敢说。”
“你这婢子,摔碎葡萄是一罪,隐瞒不报,乃是罪上加罪,今儿不用夫人开口,我就能打你一顿板子!”胭脂骂了她几句,转头去问罗氏:“夫人,这婢子自己都承认了,该如何罚,还请夫人示下。”
原来戏还能这样演,把责任全推到小丫鬟的身上去,而她,还是那个关心继女的好继母?罗氏看戏看到目瞪口呆,暗暗地佩服起胭脂来。她扯了扯袖子,尽量让自己的面容看起来严肃些:“孟家有孟家的规矩,照着旧例处罚她便是。”
胭脂应了声“是”让人把阿柳拖下去打板子了。
胭脂给罗氏把路都给铺好了,罗氏终于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走了。她站起身来,走到孟萋萋面前,拉起了她的手,满面愧疚地道:“如意,都是我的疏忽,让下人造成了我们之间的误会。当然,以前我的确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好,你是个宽容善良的孩子,千万不要朝心里去。”
孟萋萋不是傻子,胭脂做戏,她早一眼看穿,这会儿见罗氏假惺惺地道歉,更是觉得恶心,恨不得一把将她推开。但她盯着罗氏的手看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了下来,道:“我脾气不好,对夫人多有冲撞,也请夫人不要与我一般见识。”
罗氏听孟萋萋这样讲,觉得胭脂说得真是对极了,她是个怕软不怕硬的人。打铁还得趁热,罗氏赶紧道:“我听说你不肯做夏至节的衣裳?今儿我在这儿给你赔个礼,道个歉,咱们还是把新衣裳做了,欢欢喜喜过节,好不好?”
孟萋萋低着头道:“不敢当夫人的道歉,衣服我做就是了。”
这么好说话?果然对她得来软的!罗氏高兴极了,连拍了她的手好几下:“好,好,好孩子,从今往后,咱们娘俩就再没有什么过节了,以后我们就跟亲母女一样了。”
胭脂见罗氏这几句话说得不文不类,赶紧上前打断:“夫人,奴婢这就让裁缝过来吧?”
“好,好,叫裁缝过来。”罗氏高高兴兴地说着,又对孟萋萋道,“那我先走了,你等着裁缝来给你量尺寸,你对新衣裳的款式有什么意见,尽管提,我让她全满足你。”
“多谢夫人了。”孟萋萋屈膝行礼,把罗氏送出了雁杳楼。
罗氏虽然服软,给孟萋萋道了歉,但过程还算顺利,因此心情很好,回到正房时,脸上还带着笑。
裁缝见她终于回来了,赶紧迎上前去:“夫人,我——”
罗氏打断了她的话:“你赶紧再去一趟雁杳楼,给大小姐量尺寸。记着态度一样要好,无论大小姐提出什么要求,你都满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