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面这句话,是对胭脂说的,胭脂赶紧派人去了。
孟萋萋和孟莫莫都还在长个子,每次做衣裳,都得重新量尺寸,否则会不合身。
裁缝很快请了来,罗氏一反常态,让她用最好的料子,最好的做工,一口气给孟萋萋连做三套最时兴的衣裙。
裁缝笑呵呵地去了雁杳楼,在孟萋萋面前把罗氏一顿猛夸:“大小姐,夫人对您可真好,她亲生的二小姐,这次都只做了两身衣裳,您却要做三件呢!”
“为什么要给我做新衣裳?”孟萋萋问道。
“哎哟,这您都不知道?”裁缝笑道,“贵府要过夏至节啦,夫人已经请好了宾客,就等给二位小姐做新衣裳了。”
“因为有客人要来,所以急着给我做新衣裳吗?”孟萋萋的脸上却是一点笑容都没有,“她生怕我穿着旧衣出席,会把她苛待继女的坏名声传出去?”
裁缝听出孟萋萋言语不善,有点想抹冷汗:“夫人肯定不是这个意思,大小姐,咱们量尺寸吧。您的腰肢这么细,穿起新衣裳来,肯定好看。”
孟萋萋却把脸一板:“做什么新衣裳?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我才不上这个当!我凭什么要委曲求全做新衣裳,去成全她的好名声?我偏不!”
她一面说着,一面问流香:“刚才是谁把这个婆子放进来的?”
婆子?是指她吗?裁缝在心里想着。
流香还真看了裁缝一眼,道:“大小姐,是炒豆儿不懂事,把她放进来的。”
“我房里容不下不懂事的人!”孟萋萋把桌子一拍,“全给我轰出去!”
流香立时把手一挥,带着一群丫鬟,不分由说,把裁缝轰出了雁杳楼。
事发突然,裁缝有点懵,她左右看看,发现旁边还有一个炒豆儿,正哭兮兮地抹眼泪。
裁缝使劲儿地掐了自己一把,埋怨炒豆儿道:“你们大小姐的脾气,也忒大了点。”
“你还说!”炒豆儿把眼泪一抹,气道,“你一个裁缝,量体裁衣就是了,哪来那么多废话?刚才要不是你在大小姐面前有的没的说了一大通,能连累我被赶出来吗?大小姐只说把我轰出去,又没说贬我去哪里,现在我该怎么办哪!”
炒豆儿越说越伤心,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裁缝很是后悔,炒豆儿说得对,她刚才干嘛说那么多废话,现在衣裳做不成了,赚不了钱了,如果这消息传出去,以后高门大户的夫人们,嫌她搬弄是非,都不找她做衣裳了,怎么办?
可是,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了,裁缝只得咬咬牙,把炒豆儿拉了起来,好声好气地道:“现在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可不能再互相埋怨了。你跟我一起去见夫人,把责任都推到大小姐身上,如何?反正你们夫人最讨厌大小姐,我们说什么她都会信的。”
炒豆儿眨了眨泪眼:“这不是污蔑大小姐吗,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