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如今他的身份今非昔比,已经是状元郎了,说不准孟德昭对这桩亲事,就乐见其成了呢?齐湛道;“即便孟大人愿意,也得找个人保媒才好,你说呢?”
那是,高门大户都兴请人保媒,只有小家小户的人,才只请媒婆了事。李清赞同地点了点头,道:“那你还是打算请皇上保媒?”
“你觉得我这主意如何?”齐湛反问他道。
“不如何。”李清毫不客气地给他泼了冷水,“我只听说过皇上赐婚的,可没听说过皇上保媒的。”
也是,谁有这么大的脸面,能让皇上保媒?齐湛踌蹴了一会儿,道:“那请谁保媒好?我本来打算,如果皇上不愿意给我保媒,我就请太后或皇后帮忙的,但听你这么一说,太后和皇后也不合适了。”
李清认真地想了一想,道:“要不,就请我父亲帮忙保媒?你在我父亲心里,就是半个儿子,而我父亲跟孟大人的关系也不错,我觉得我父亲为你保媒,再合适不过了。”
而且靖安伯夫人和阮氏的关系也很好,情同姐妹。齐湛觉得李清的提议真不错,微微地笑了起来:“和畅,你总算靠谱了一回。”
“我什么时候不靠谱了?!”李清差点跳了起来。
齐湛抬手,朝下虚按了一按:“这桩婚事若是能成,这本《兰亭序》,就送给你了。”
“当真?!”李清真站起来了,不过是因为兴奋,才站起来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谎?”齐湛淡淡地说着,伸手把《兰亭序》拿了回来,“等婚事成了再给你。”
既然有机会完全拥有这份真迹,李清就不在乎这一时了,他笑呵呵地伸手拍了拍齐湛的肩膀,道:“澄泓,没想到你对孟大小姐用情如此之深,如此看重这桩亲事。”
李清说着说着,又感到奇怪:“澄泓,你离开京城的时候,才七岁,如今回来又没几天,怎么就对孟大小姐情根深种了?”
尽管和李清情同兄弟,但齐湛还是没打算跟他讲杭州府的那些事,因此只笑了笑,道:“既然是终身大事,自然是看重了,难道你来日娶妻,不会重视吗?”
“那当然是重视的……”李清嘀咕着,看了看他手中的《兰亭序》,道,“那咱们就这样说好了,我去跟我父亲讲保媒的事,你负责帮我把《兰亭序》保管好。”
李清认为保媒的事,是十八九稳,以主人的目光看了一眼《兰亭序》,直奔正房去了,都没有亲自去送齐湛。
正房的下人告诉李清,靖安伯在花房,李清马上掉头,又直奔花房去了。
早在多年前,靖安伯就已经赋闲在家,每日种花逗鸟,画画写字,提前过着养老的生活了。李清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花房里,与靖安伯夫人讨论一株花的颜色。
靖安伯虽然是外戚,但也曾成意气风发,踌躇满志,平日李清看见他这个样子,定然是要伤感的,但今日他没顾上这些,匆匆忙忙的走进花房,直截了当地对靖安伯道:“父亲,儿子找您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