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瞻抬起头来,看着李慧语,没有讲话。
李慧语很想亲自质问他,但又顾及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因此给了孟莫莫一个眼神。
又拿孟莫莫当枪使呢,严乐仪暗笑两声,故意朝后退了一步,让孟莫莫突显了出来。
孟莫莫倒是尽责,马上问道:“表哥,你为何当众鞭笞我们家的家丁?不管他们得罪了你什么,你这样动用私刑,都未免太残忍了吧?你就不怕有人参你一本,影响了你的仕途?”
“残忍?”顾瞻当即反问,“你命人毒打这条狗的时候,怎么没觉得残忍?”
这条狗?孟莫莫定睛看去,这才发现他们所围住的桌子上,卧着一条伤痕累累的狗。
那条狗身上涂了药,但依然掩不住血红的伤口,有的地方皮肉翻飞,看着特别吓人。
孟莫莫赶紧移开目光,道:“我们没打过什么狗,这事儿跟我们没关系,表哥你不要冤枉好人!”
像是要验证她的话似的,她话音刚落,就见那条狗奋不顾身地冲下桌子,声音低沉地咆哮着,朝她扑了过去。
“啊!!!”看着那狗露出了尖牙,孟莫莫吓得六神出窍,疯了似的朝李慧语身后躲。
李慧语暗骂一声,用力拽她,但孟莫莫揪住她的衣襟,怎么也不肯放,两人扭成了一团,完全没了千金大小姐的风范。
顾瞻连忙命人上前,抱住了那条狗,但那条狗却不肯罢休,不停地冲着孟莫莫、李慧语和严乐仪狂叫。
李慧语吓得心跳快了好几个拍,强作镇定:“哪里来的疯狗?咬到人了怎么办?”
“这狗乖着呢。”孟萋萋说着,走上前去,把狗接了过来,“它只冲你们三个叫,你没看出来么?”
那狗在她怀里,果然乖得很,完全没有要咬她的意思。
李慧语暗恨:“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孟萋萋把狗放回桌上,“它虽然只是一条狗,但也知道什么人跟他有仇。”
李慧语张口欲驳,顾瞻突然道:“你们毒打这条狗的时候,有人看见了,你们打狗用的棍棒,也已经找到了,人证物证俱在,李三小姐又何必抵赖?”
有人证物证?李慧语的脸色立时就变了。
严乐仪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苍白,恨不得现在就逃出去。她们打狗的时候,都认为这是一件小事,根本没怎么瞒,有人证物证也不奇怪。谁知道顾瞻这么小题大做,竟把打狗的人绑起来,替狗报仇?
这到底是替狗报仇,还是替孟萋萋报仇?她们设计害孟萋萋的事,顾瞻知道不知道?严乐仪想着想着,快要哭了。
李慧语依旧认为,打狗是一件小事,顾瞻之所以小题大做,肯定是孟萋萋撺掇的,孟萋萋一向把猫狗看得比人还重。他居然这么听孟萋萋的话!李慧语越想越生气,半分也不肯退让:“狗是我们打的又如何?它要咬我们,难道还不许我们自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