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的规矩,犯了错的奴仆,都会被送去柴房,由柴房的婆子打板子。
罗氏接受了孟莫莫的提议,把落梅送到了柴房,但却坚持要亲自监督,站在旁边,不肯离开。
孟莫莫有意让柴房的婆子放水,才提议把落梅送来的,谁知罗氏亲自督刑,她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落梅被打得皮开肉绽,血流满地。
有罗氏亲自盯着,柴房的婆子下了狠手,把落梅打得只剩了最后一口气,也没停板子。
照这样打下去,落梅就没命了!孟莫莫急得哭了起来:“娘,不能打了,您放过她吧!我跟前就这么一个得力的丫鬟,您要是把她打死了,以后我使唤谁去?”
“打死了娘再给你挑个好的!”罗氏怒道,“她害你落了湖,还算什么得力的丫鬟?留着她,只会添堵!”
孟莫莫拧不过罗氏,急得哭了起来。
正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声大吼:“住手!”
正在行刑的两个婆子吓了一跳,双双停了手。
罗氏和孟莫莫转头看去,只见孟萋萋带着流霞等几个丫鬟婆子,站在门口。
罗氏皱了皱眉头:“这里正打板子呢,萋萋,你来做什么?”
“我来阻止你,免得你给父亲添乱。”孟萋萋面若冰霜。
罗氏不高兴了:“我处罚个把不听话的丫鬟而已,怎么就给你父亲添乱了?”
“夫人,平时下人们犯了错,你随手打两下也就算了,可现在你这样,已经算作动用私刑了!”孟萋萋沉着脸道,“虽说打死几个下人,民不告,官不究,糊弄糊弄就过去了,但父亲是朝廷命官,进了内阁的人物,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您今天要是打死了落梅,明天就会有人向皇上递折子,参上父亲一本,您信不信?!”
京城里,打死下人的人家多了去了,没见谁惹上麻烦的,罗氏觉得孟萋萋是危言耸听,但孟萋萋不等她接话,已是指挥婆子们上前,去抢落梅了。
罗氏气急败坏:“孟萋萋,你不要因为我是继母,就不把我当回事!我也是你父亲明媒正娶的妻子,难道我连处罚一个丫鬟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孟莫莫见罗氏被欺负,很想站在她这边,但看看已经快要被打死的落梅,又把嘴闭上了。
孟萋萋根本不理会罗氏,只命婆子们强行抢人。她是有备而来,带的婆子都是膀大腰圆,柴房的那两个婆子根本不是对手,转眼就让她们把落梅抬走了。
罗氏气得直跺脚,却既拦不住那些婆子,也拦不住孟萋萋,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抬着落梅走了。
落梅总算捡回一条命,孟莫莫暗自松了口气,劝罗氏道:“娘,您别生气,等父亲回来了再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