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自己的眼睛,又捏捏自己的嗓子,芍药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含着委屈,还结巴起来,“好、好的,素阿姨。”
素阿姨放下手机就快步走出去,直觉告诉她芍药这孩子肯定是出事了。
院子里织娘子已经晒完衣服正打算坐下吃点水果,余光瞅着疾步走出来的好友受到她的情绪感染。
“你快点的,芍药那孩子打电话回来了,我听着声音不对,十有八九是受了委屈。”拉着织娘子往屋子里走,素阿姨也算是“知情者”,但她并不清楚温芸她们所有的计划,就担心失了分寸弄出大差错来。
拿起手机后织娘子点开免提,她刚喊了芍药的名字,耳边就落下徒弟的嚎啕大哭。
瞧,还真是出事了。
哭哭啼啼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芍药已经不知道跟师父说了多少次“对不起”,她一心想要证明自己,明知道针法有了偏差,却因为“差不多”将错就错,存了侥幸心理不会被人发现的,没想到还是被人家发现了端倪。
芍药让自己去想方才在会议室里那边的人如何咄咄逼人,再瞅瞅身边的范晓妍,抹了下眼泪,“师父,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晓妍让我害惨了,他们……他们说我这种来历不明的小角色不值一提,所以、所以就打算为难晓妍,她被我连累的丢了设计作品,还可能以后都没有在圈子里立足。”
自己的徒弟已经哭地上气不接下气,织娘子哪里还舍得责备她,耐心宽慰了几句后就催促好友帮忙买票尽快赶过去。
目的达成,温芸激动地握了握拳头,该轮到她上场了。
“芍药,你怎么在这哭了?”她弯腰抱住芍药的肩膀,明白她不是仅仅是演戏,也有对范晓妍藏不住的担忧,“放心吧,我们徐老大会想办法,你不用太自责。”
手机里传出织娘子喊自己的名字,温芸赶紧应了声,“我在。”
“温芸,你先帮我照顾好芍药,有什么事情等我赶过去再解决。”织娘子停顿了片刻,语气愈发地沉重,“温芸,麻烦你了。”
挂断电话后,温芸给其他人使眼色,会议室里就剩下自己和范晓妍陪着芍药。她伸手碰了碰芍药有点发红的眼睛,拿过旁边副组长那会送过来的温水,“到时候我们陪着你一起去负荆请罪。”
被温芸刻意咬重的“负荆请罪”四个字逗笑,芍药深呼吸,端起面前的水喝完,情绪也平复地差不多了。
“我也是真的哭了,到时候师父追究起来大不了我再哭一场。就说,”她故意看向范晓妍,开玩笑,“就说是晓妍逼的我。”
“欸,我说你啊,明明是我们三个人的计划,为什么要让我扮演恶人?”
范晓妍过来佯装生气捏上芍药的胳膊,两人闹起来,心中都蓦然松了口气。正因为是关心则乱,在通话里织娘子什么都没有问,只顾着哄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