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闫钰睡的很熟,桑峈却感知到了院中不寻常的动静。
他看了一眼蜷在被子里安然熟睡的小姑娘,悄悄起身,给她掖了掖被角。
然后走到了距离床榻不远处的贵妃榻上躺下,眯着眼睛假寐。
片刻后,房门发出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响动,桑峈将眼睛微微睁开了一道缝隙,看到几个黑衣蒙面的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不由冷笑:这宫里还真是热闹,他跟团团才来了这么几天,不是搞的团团昏倒,就是放火烧殿,现在又派些不入流的东西半夜搞行刺,还真是一时半刻也不让他消停!
听到那几个黑衣人已经绕过了屏风,桑峈重新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假装自己睡的很熟。
那些人很快摸了进来,一眼看到睡在贵妃榻上的人,其中为首的一个便径直走了过来。
原来这次是冲他来的。
桑峈在心中嘀咕。
思索间,耳边已有风声响起,他刚要抬手去挡,却敏锐的感觉到空气中一丝不寻常。
顿时屏住了呼吸,一个翻身,躲开了迎头砍下的利剑。
黑衣人大惊,四五个人顿时围了过来。
桑峈冷嘲的一笑,也不动藏霜,抬起一脚直接踹飞了一个人手中拿着的药瓶。
“这种江湖上用剩下的东西,还敢拿来对付我?!”
那黑衣人一看不好,顿时抬剑就刺,桑峈闪身躲过,反手将那人胳膊捉住,用力一扭,反剪到身后。
那黑衣人挣扎了几下动弹不得,其余几人也不恋战掉头就跑。
“呵呵,”桑峈一声冷笑,也不去追,直接将捉住的这个随便找了根绳子捆了,打算好好逼问。
但只是捆个手的功夫,这人竟然咬舌自尽了。
“还挺机灵。”桑峈扯了扯嘴角,拎着人直接走出院子,可不能让闫钰看见了。
这些人其实功夫不错,只是没什么内力,想必不是什么武林中人,他更倾向于这些人是受宫里人某些人指使。
可是是谁呢?皇帝、方承玉、还是那个蕙妃?
万籁俱静,桑峈手里拎着个死人又犯了难,背后主使没有找到,现在这人也不好处理。这偌大的皇宫,要把人丢到哪里去呢?
皱眉思索片刻,突然灵光一闪,之前承义殿的院中好像有一口井来着,不如就丢到那里去吧。
继而足尖一点,灵巧的跃上了屋顶,几个纵跃便翻进了承义殿。
这里平时都是皇上和诸位大臣议事时才会来的,夜晚一般也只派几个人来轮班看守。
桑峈趁他们换班的时候,拎着人进了院内,很快就看到了院子角落里的那口井。
“皇帝,对不住了。是你宫里有人要杀我,现在被我反杀了,也只能还给你了不是。”
他双手合十嘴里念念叨叨,然后拽过尸体就要一脚揣进井里。
“慢着!”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太监尖细的声音。
桑峈猛然间被吓得一个哆嗦,尸体差点直接掉下去。
回头一看,竟然是吉安。
一身太监官服的吉安手里拿着拂尘,背光站着,面上一如既往带着些笑意。
竟看的桑峈有点心里发毛。
“你什么来的,怎么走路一点声儿都没有。”桑峈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