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峈一脚踹开后窗,将捆好的人丢了出去,继而伸手捞过角落里的闫钰,也翻身跃了出去。
此时整个鸾凤殿都被层层人马包围的水泄不通,手中提着水桶的下人们来来回回,扯着嗓子的管事急的眼睛都红了。
折腾了这么久,房间里的人还没救出来,若是这小公主出了什么事,他们恐怕要被皇帝扒下一层皮去。
桑峈一手抱着闫钰,一手拎着那个被捆成一团的疯女人,双脚才落地,就听到面前一个阴阳怪气的男声。
“来人!将这个意欲纵火加害公主的人,给本王拿下!”
桑峈抬起头,就看见立在自己面前的方承玉。
“呦,怀安王,鸾凤殿起火,您倒是比皇帝还消息灵通啊?”
“少废话,快把公主交出来!”方承玉双手紧握成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王爷,你误会了,”闫钰却突然说了话,“师父不是纵火犯。这个女人想要掐死我,师父是来救我的。”
“公主年纪小,可别被有些人三言两语蒙骗了。”怀安王扯了扯嘴角,“来人!把他抓起来!”
他的话音落地,顿时从四面八方涌出来黑压压一片身穿铠甲,手拿配剑的侍卫,一窝蜂朝桑峈杀了过去。
桑峈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只待那些侍卫距离他不到一寸时,松开了拎着疯女人的手,衣袖一挥,那些人顿时被扫飞了出去。
“啊啊啊啊!”
“嗷!”
“好痛!”
惨叫声响彻整个院落。
怀安王脸色惊变,拔出腰间的长剑,就直接冲了上来。
“皇上驾到!”
吉安尖细的嗓音,划破夜空,顿时打破了这紧张的局势。
“怎么回事?鸾凤殿起火,你们就在这里吵架?!公主怎么样了?!”方廷渊带着怒意的声音响了起来。
“父皇,我没事。”闫钰说着,挣动身体,从桑峈怀里滑到地上,“惊扰父皇休息了。”
“朕没事,朕是担心你!”方廷渊说着,从皇辇上下来,三两步走到了闫钰面前。
他伸手摸了摸闫钰的脸,又上下左右,看了一圈,确定闫钰没有受伤后才松了口气,目光落在站在闫钰身边的桑峈和那个被捆的像粽子一样的女人身上。
“这两位……”
桑峈嘴唇微动,闫钰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赶紧替他回答:“父皇,他便是我的师父,桑峈;这个女人,是我们刚刚抓住的,好像就是她放的火。”
“哦?”方廷渊脸色顿时严肃起来,盯着桑峈看了半晌,“哼,朕看,这防火可不一定是谁!”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桑峈皱了皱眉。
方廷渊的脸色一下子黑了,闫钰心中一惊,赶紧道:“父皇,刚刚这个女人突然出现在我房间,还想要掐死我,师父及时赶到,我才没事的。父皇,你要相信我!”
方廷渊见闫钰脸上着急的神色,怒气才消了一些,叹了口气道:“既如此,夏夏就先去朕的寝宫休息。这两个人,身份目的尚且存疑,朕还得将两人先带走,好好审问。”
“不行!”闫钰顿时急了,以桑峈的脾气,父皇要是敢让人来抓他,估计就要大闹皇宫了。
“怎么?”方廷渊有些疑惑的看着闫钰。
“师父没有做错事,父皇不能让人带走他!”闫钰一脸坚持,“而且,我现在不累,咱们能不能先解决这个事?”
今天的火起的太突然,疯女人的行为古怪,方承玉出现的也太快了,她总觉得这件事不能等,不能拖,否则她就可能再也没有机会把当年的事情真想呈现给她这个父皇了。
见她一脸坚持,方廷渊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那就带上这个疯女人,移驾承义殿!”
“起驾~!”
吉安尖细拉长的声音,在破晓的天色里,绵延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