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怀安王府邸。

府中一个偏僻的院落，几个丫鬟婆子正聚在一起议论着什么。

“哎，听说了吗？那个正得盛宠的蕙妃，前几天晚宴上被皇上罚了禁闭呢。”一个胖胖的婆子一边刷着马桶一边道。

另一个扫地的丫鬟接话：“是么，因为什么啊？她这风头正盛，不是还有传言说新的皇后就有可能是她么？”

“谁知道呢，后宫里面勾心斗角的，说不定是中了什么妃子设计的圈套。”旁边一个瘦高的丫鬟也插嘴了。

“听说，是几年前走失的那个小公主回宫了。”另一个正洗着衣裳的丫鬟道，“那个蕙妃，手下一个穿绿衣裳的丫鬟，给公主送了一盘糕点，公主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晕了过去。”

“皇上气坏了，那丫鬟当即就被关进了牢里，蕙妃也被禁足了。”

“哟，这，为的什么呀？”刷马桶的婆子探了头过来，“这蕙妃难不成跟公主有啥过结？”

“不会吧，公主才回宫没多久呢。”那瘦高的丫鬟道。

正洗衣裳的丫鬟左右看了看，凑近过来，压低了声音道，“我听经常跟王爷身边的小灵子说，这事，其实是那个蕙妃自己心里有鬼吧，说不定当年害过公主的母亲呢。”

“所以现在小公主回宫，她心虚了？就想斩草除根？”扫地丫鬟也凑过来，问道。

洗衣丫鬟点了点头：“我跟你们说了，你们可千万不能传出去，否则，咱们都得……”

说着，做了个脑袋搬家的动作。

几个人嚼完了舌根，觉得得了趣，都各自低笑着。

那个刷马桶的老婆子，刷完了两个桶，一回头，突然看见角落里蹲着的那个黒黑瘦瘦，头领凌乱的婆子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发呆。

下了一跳，呵斥道：“棠婆子，你干什么呢？！这桶里的水都堆着，等着老娘倒呢？！”

“啊？”那个被叫做棠婆子的人，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赶紧提起一个木桶，拎着就往外走了。

一边走一边还嘟囔着：“回来了，真回来了。奴婢就说这样不行，娘娘你不听啊！”

“她又嘀嘀咕咕说什么呢？！”那在门口扫地的丫鬟，瞥了棠婆子一眼，好笑道，“天天自言自语，神经兮兮的。”

“嗐，你别理她，这人脑子有点毛病。”刷马桶的胖婆子指了指自己的头，对那丫鬟道。

“从前是皇后娘娘宫里的，后来皇后娘娘遇刺，她就开始不大正常了，经常一个人嘟嘟囔囔，不知道说的什么。皇上念在她伺候皇后尽心尽力的份上，就拨给咱王爷了。”

“也就是在这里做点粗活，以后干不动了，就给一笔钱，放出宫去，让她养老，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哦，还挺可怜的。”扫地丫鬟道。

洗衣丫鬟啧了两声，附和着：“是啊，忠不忠心，咱们做下人的，都没什么好路走喽。”

“少说两句吧，赶紧干活。”瘦高丫鬟白了她一眼，“等会儿活儿干不完，咱们饭都没得吃！”

于是几个人都不说话了，各自埋头干活。

……

当晚，桑峈又翻窗进了闫钰的寝殿。

闫钰将皇帝希望自己及笄后出宫立府的事情跟他说了。

桑峈托着腮，一副沉思的模样：“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闫钰看了他的表情，确定他并没有生气或者有什么过激的情绪。

才轻声道：“我当然是想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