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见面自然又是不欢而散,不过对于韩慕和闫钰来说都已经无所谓了。
事情既然已经摆到了明面上,那便谁都没有了退路。
话说完,韩慕也没再为难她,又让人将她送回了碧落院。
二毛和赵钱都没睡,房间亮着灯,等着她回来。
面对两人的询问,闫钰也没有说实话,安慰了两人几句,便回去睡了。
这一夜却睡得并不安稳,之前一直纠缠她的噩梦又回来了。
梦中大火漫天,闫淑兰在她的面前,一点点被大火吞噬,口中的呼救仿佛都消了音,挣扎的动作仿佛被放慢了速度,一刻一刻映在她的脑海,好像怕她忘记一般。
“啊!”
天光破晓,闫钰猛然惊醒,坐起身抹了一把额角的冷汗,发现房间里十分安静,只有她一个人。
她拍拍自己的胸口,喘息了片刻,睡是睡不着了,便起身穿衣。
摸索间,突然发现褥子,和上次桑峈给她的一模一样。
原来他上次离开之前,又给她藏了一个。
将小竹筒塞进自己的衣袖里,闫钰坐在梳妆台前按部就班的梳好了发髻,又差个丫鬟打水洗漱。
昨晚韩慕的话还在耳边回**,虽然不知道他具体要对自己做什么,但眼下她只希望不要将二毛和赵钱也牵扯进来。
“闫姑娘,大长老来看你了。”一个丫鬟从外面进来,禀报道。
“知道了。”闫钰最后簪好那支凤尾钗,从铜镜前起身。
外面见客的小厅堂内,刘松已经号不见外的坐在了主位上,见她出来,也丝毫没有起身让位的意思。
“闫姑娘,比赛的事情之前便说了,你单方面的退出不作数。之前那一轮的胜出者,彭大厨因特殊原因不得已退出,最终和你对决的,便是之前随我一起去怀安王府上请你的范桐,范师傅。”
刘松手指点着水曲木的桌面,语气不容置喙:“还请姑娘好好准备,明日一早,开赛。”
“好。”闫钰目光淡淡望着院外一棵四季常绿的松树答应的心不在焉。
不过走走形式而已,她知道如今韩慕这老头子怕是已经没有心思举办什么比赛了。
但这比赛之前毕竟大张旗鼓的宣传过,也引来了不少百姓来看,所以这最后的比赛,不过是为了应付前来的观众而已。
不,可能还有一个人是认真的,那就是范桐。
桌上已经摆好了简单的早饭,白粥、咸菜,再简单不过。
闫钰轻笑,这老头子变脸还真快,昨晚和她放的话,今天在这伙食上便已经有了态度。
不过,白粥配咸菜,虽然清淡了点,倒也不难吃。
突然,一阵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响了起来。
闫钰朝门口望去,就见二毛伸了个小脑袋进来,紧接着小腿儿跨进门槛,一边抽泣一边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钰姐姐!这些人虐待我!”
小孩儿委屈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小腿儿捯饬的飞快,跑到闫钰面前,一把将她的大腿抱住。
闫钰见他哭的脸上眼泪汪汪,一阵心疼。
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瓜儿:“二毛怎么了?他们欺负你了?”
二毛使劲点头:“姐姐快给二毛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