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为皇帝过这两道菜?”
放下筷子,闫钰问吉安。
“淑贵妃厨艺精湛,精通各种菜式,各种口味,这两道菜自然也不在话。”吉安回道。
闫钰叹了口气,这人明知道自己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却还是跟自己兜圈子。
腰子、猪肚,都属于动物内脏,一般这种以腥臊著称的内脏类食材,都是乡野市民等下层人士所喜欢的。
即便是一些富贵之家,喜好这种口感,但却也只是自家吃吃。
而这些与风雅无缘的“杂碎”更是为一些文人雅士所厌弃。
那皇帝身份何等尊贵,她实在想像不出她母亲若真是拿出这两道意有所指的菜,皇帝会是怎样的脸色。
“吉公公,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无奈,闫钰只好直言道:“公公突然端来这两样菜与我品尝,想来必有其深意,闫钰愿意聆听公公教诲。”
却不想吉安连连摆手道:“闫姑娘,这可折煞咱家了。您这日后可是要做公主的人。记住了,咱家今日来,不过是想陪姑娘聊聊天,品品菜,没有别的意思。”
“至于这两道菜,咱家就是端给姑娘尝个回忆。这可是皇帝跟淑贵妃当年的闺房情趣,咱家想着姑娘也不是外人,想必知道了也没什么关系。”
吉安话说的不清不楚,闫钰皱了皱眉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公公可知,皇帝怀安王寻我回去,是为的什么?”
“皇帝年纪渐长,自然希望儿女绕膝,享享天伦之乐。”吉安道,“闫姑娘以为何如?”
“没……没什么。”闫钰咽了下口水,她可不敢把自己心里的怀疑说出来。
“姑娘知轻重最好不过,皇帝和淑贵妃当年恩爱有加,姑娘可切莫听信小人谗言。”
闫钰定定的望着吉安,点了点头:“多谢公公提点,闫钰记下了。”
“姑娘聪慧,倘若日后回了宫,有淑贵妃娘娘庇佑,必定福泽深厚。”吉安道,说着起身招呼两个小太监,“阿福、阿贵,咱们走。”
闫钰起身相送,待吉安几人走到门口,她还是忍不住开口:“公公,留步。”
“姑娘还有何事?”吉安停了脚步,却没有回头,问道。
“我……我还想问公公一件事。公公可知,怀安王这几天……在忙些什么?”
隐隐的,她有一些猜测,但却也不敢明着讲出来。
果然,就听吉安道:“王爷自然有要事在忙,咱家不过是奉皇帝之命跟随王爷一道前来,不好过问王爷的事情。还请姑娘见谅。”
“另外,姑娘不管身处何处,与何人同行,都要晓得多留个心眼,懂得自保才好。”
话音落,只听脚步沙沙,只眨眼间,吉安已带着阿福、阿贵两个小太监出了客院的拱门,不见了身影。
闫钰倚在门口,遥遥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院落,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起来。
怀安王这次是奉皇命来寻自己的,可寻到了却不急着见自己,也急着带自己回宫复命,倒是放心将自己交给吉安这个太监头头,一转身又不知道去忙什么。
可这次外出的他的主要目的就是将自己带回宫去,能忙什么呢?
脑海中又浮现出之前在邬镇,浴佛节时怀安王即便拼命也要杀死桑峈的情景。
叹息着,恐怕这人还在外面搜捕她那倒霉师父吧。
而将自己关在这里,也算是个诱饵,哪怕他抓不到桑峈,为了救她,桑峈也会自己找上门来。
还真是一举两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