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蓄意接近你。但是我因为杀了你身为皇后的母亲,所以不敢直接跟你开口,只能慢慢博取你的信任,再伺机下手。”
桑峈扯了扯嘴角,把闫钰的话十分流利的接了下去。
闫钰:……
“你,都猜到了?”
“这有什么猜不到的,”桑峈不以为意,“我跟他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那点歪心思,我早就摸透了。”
“那,其实呢?”
“其实,其实他才是我师兄,”桑峈嘲讽的笑笑,随手捡起船上一只钓竿,“钓条鱼,弄点吃的?”
“好。”闫钰应道。
“你想吃什么鱼?”桑峈问。
闫钰奇怪:“难道不是钓上来什么鱼,就吃什么鱼么?”
桑峈神秘一笑:“你尽管说,只要这河道里有。”
“那……鲈鱼呢?”
“可以。”桑峈说着从旁边放鱼饵的小木桶里摸出一条鱼虫,穿到鱼钩上,然后扬手一甩就将鱼线甩了出去。
“我是八岁的时候,被他跟老头儿捡回去的,那时候他比我大两岁,功夫已经练的不错了。只不过他天生资质平庸,虽说在这个年纪还算不错,但是想要再上一层楼却是不大容易。”
月色在水面上投下一缕清晖,河面水光粼粼映着岸边灯光摇曳的影子,将岸上的喧嚣和船上的静谧清清楚楚的分开。
闫钰侧着头,认真听桑峈讲。
“我那时候受伤跌在山坳里,之前的事情全都不记得了。老头儿本不想管,可是他可怜我,求着老头儿把我带了回去。后来老头一碗一碗的汤药往下灌,愣是一个月就好全了。”
“原本他看我好了就想让我滚蛋的,却意外发现我的资质不错,于是便开始教我功夫。”
说到这,桑峈停了一下,轻笑道:“这一点他倒是实诚。”
“哪一点?”闫钰道。
“在我俩的功夫上,他倒是没有胡扯。”
“你武功本就比他强很多,想必他也不好撒谎吧。”
“也是,”桑峈端坐在小凳子上,手中钓竿静止不动,仿佛一尊石雕,“然后,我的功夫很快就超过了他,老头高兴坏了,那段时间天天围着我转,教我各种他的武功绝学,几乎把他那个正牌大徒弟忘在了一边。”
“他是因为嫉妒你?”桑峈眨了眨眼睛。
“不知道,”桑峈摇摇头,“他之前经历过什么我不清楚。但是他似乎十分渴望被人关注。后来你母亲出事,那帮贪心的疯狗找上门来逼问老头儿那本菜谱的下落,我一直怀疑是他走漏了风声,泄漏了我们在山中的居所。”
“可……鹤前辈是他师父啊。”
“那又如何?那段时间,想必他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觉得老头儿心里没有他这个大徒弟了吧。”
“呼,”桑峈深吸了口气,仰头望着漆黑的夜空,“所以我一直觉得对他不起,若是当初我早点觉察他的异样,知道他的心情,或许他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手上突然一热,他低头,就见小姑娘把手放在了他的手背上拍了拍:“不怪你。”
“那是他自己选的,你为他承担的已经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