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伸手揉了揉闫钰的发顶,桑峈道,“那以后记住了,可别再叫错了。”
闫钰:……
“那要是叫错了呢?”
桑峈微微一笑。
旁边赵钱和二毛都瞪大了眼睛望过来,显得十分感兴趣。
“他老人家生前最看中‘尊师重道’这四个字。所以若是有徒子徒孙乱称呼,叫错了长辈,保不齐他可是会爬上来亲自纠正的哟。”
闫钰:……
小姑娘默默的抱紧了自己的手臂,大夏天的,怎么突然感觉有点冷呢。
……
第二日一早,四个人便启程离开了这里。
因为二毛的心愿,他们还是从路边的饭庄临时雇了两匹马,桑峈带着闫钰,赵钱带着二毛,一起回了邬镇。
好在这里距离邬镇不远,快马加鞭半天就到了。
但是,四人一进镇子,却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邬镇虽说是个不大的小镇,但是平时白天还是蛮热闹的,尤其是十字街那块,除了早集,在固定的摊位几乎一整天都有售卖瓜果蔬菜,牛羊肉、鱼虾水产的。
可是他们这一回来,却觉得邬镇安静的有些异常。
街上行人皆是行迹匆匆,平日里满大街跑的小孩子也不见了,要不是路边还有正常开门的店铺,他们几乎要以为邬镇变成了一座空镇。
“这,怎么会这样?”赵钱挠了挠头,纳闷道。
“先回人间烟火看看吧。”
看着眼前这萧条的景象,虽然知道人间烟火定是人去楼空了,但闫钰还是想回去。
总归是抱着一点侥幸心理,万一姚娘回来了呢?
四个人骑着马在东华街尽头停下,人间烟火的大门果然大敞着,里面桌椅板凳翻倒,一派残破的景象。
马儿一停下,闫钰就迫不及待的要下去,桑峈只好将她抱下马,自己去一旁拴马,让她先进去。
人间烟火的大堂里已经落了厚厚的灰尘,柜台上的算盘账本,依旧摊开在那里,呈现出主人离开之前的状态。
闫钰将一楼大堂慢慢逛了一圈,然后慢慢往二楼走去。
拴好马,桑峈和赵钱、二毛也进了店,二毛一个人新奇的左看看右看看,徒留桑峈和赵钱站在门口唏嘘不已。
二楼的房间门也都大敞着,姚娘的房间、云香的房间、她自己的房间、桑峈住过的房间,闫钰都一一进去看过了,妆奁书案、床榻桌几,边边角角都没有放过。
但是,一切都令她大失所望。
晌午的阳光穿透了窗纱,斜射进屋子,在落满灰尘的地板上留下氤氲的光斑。
闫钰微微叹气,一时间有些愣怔。
这里是她生活了两年的地方呀,仿佛一瞬间就破败成了眼前这幅样子,连带着在这里曾经发生过的那些温馨珍贵的往事,都如雾气般散了。
好似大梦一场。
肩上微微一沉,身后传来了桑峈清浅的呼吸:“找什么呢?”
闫钰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