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猜测她是担心商后生下的孩子会影响她将来继承王位的可能性。仁庆看着自己的女儿展现着从未有过的愁容,就约她晚上谈谈心。
看着月亮,仁庆说:“你的名字就叫上弦月,因为我觉得月亮慢慢地满起来的样子,很美。”
弦月也抬头看着那一弯明月,然后说:“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这段时间都煎熬得我的心,非常的痛苦。”
“你是我的女儿,我们身上有同样的神力,有什么不能说的呢?”仁庆温和地看着她。
弦月咬牙说:“那天早上,我去城里玩,路过了申王落脚的府邸,看见了王后的马车。”
“王后去探望了申王了吗?”仁庆奇怪地说。
“是的,我心里觉得奇怪,就做了一件特别可耻的事情,我跟着她的身影,翻过了围墙。”
仁庆默然不语。
弦月后退几步,跪在了仁庆的面前,脸色焦急,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然后说:“儿臣也是害怕自己胡思乱想,所以觉得所幸去一探究竟,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父王恕罪!”
京国并没有中原的繁文缛节,弦月公主日常也很少对京王行如此大礼,她眼神闪烁不定,气息不匀,似乎在忍受着内心的纠结和煎熬。
“你看到了什么?”京王吸了口气,淡淡地问。
“我看到了……看到了王后进了申王的卧室,我怕自己看错,就跟着过去了,听到里面传来了……传来了**靡之音……我不敢做声,就退到围墙之外,半晌就看见商后出来了,无人相送,她带着斗篷,坐着不起眼的小马车走的。”
“哪一日?”
“今年的二月二十七日,父王可以去查一下北辉宫出宫的记录。”弦月说。
仁庆有点呆呆的,注视着远方不知名的一处事物,半晌才问:“哦,是吗?”
弦月看着他,说:“儿臣知道此话不应该说,但是……但是商后后来怀孕,时间就是……”
“别说了!”仁庆突然厉声打断了她,她急忙住口。
“商后现在身体有孕,我总不能把她怎么样。而且你说的……只是一面之词……”
弦月惶恐抬头:“父亲您不相信我吗?您……您也认为我会为了王位,做出中伤王后名节的事情吗?”
仁庆深深地盯着她,弦月虽然是诞生在神殿里的神奇婴儿,但是外貌像极了光之女神的样子,浅色的头发,琥珀色的眼睛,精致绝美的五官,看起来像一个瓷娃娃一般易碎。
“这件事,你没有和其他人提起过吧?”他沉声问。
“没有。”
“连舒修也没有告诉吧?”
舒修是宫里的禁军首领,又是传公主武艺的半个师傅,弦月对他的爱慕,别人不一定功能看出来,仁庆是看在眼里的。
“没有……”弦月有点迟疑,“这种事,我怎么会告诉他。”
“你听着弦月,”仁庆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商后剩下的,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都是我京国的皇族。”
“可是如果她生下的是一个带有风之力的孩子呢?”
弦月话音刚落,仁庆一个耳光就打在了她的脸上。她捂着脸,眼泪涌了上来。
虽然是与宫女所生的公主,但是从小到大,仁庆都对她非常宠爱,从来没有舍得对她大声说过一句话。在宫里大家都知道弦月出身有瑕疵,商后时不时也折损她几句,但只要有仁庆在,弦月就不会觉得自己的出神卑微。
可是她现在明白了,仁庆内心极度渴望这个孩子,他渴望着一个和王后生的孩子,京国正大光明的继承人。这个人,从来就不是她!
“儿臣告退。”弦月的眼睛顿时变得冰冷,仁庆回过神来,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她已经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