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铄看不出,他现在心浮气躁,开始急起来,刷刷刷下了三个杀招,但是都被怀瑾堪堪地四两拨千斤化解了。头顶的小鸟倒是看出了迹象,喳喳叫了几声,好像在发出嘲笑,但是两个缠斗的人哪里会注意到它。
这时候,那只鸟儿突然俯冲下来,飞过了金枪和银剑之间,鎏铄和怀瑾只看到一团白影飞过,以为是什么暗器,赶紧两下散开,鎏铄却发现他的金枪上竟然凝结了细细的冰霜,行动开始变得滞待起来。
他心里一惊,看见一只白色的鸟儿停留在怀瑾的肩膀上,叽叽喳喳地叫着。
传说桦国皇族都会鸟兽之语,但是怀瑾没有这个天赋,他只是觉得这个鸟儿没有恶意,并且……好像有很多意见发表。
鎏铄抖动金枪,想用分解状态干掉怀瑾,却发现金枪无法分解,上面已经凝固了厚厚的冰层。
“叽叽叽!”小鸟儿冲他叫了几声,仿佛在嘲笑他。
这是什么东西,鎏铄心里有点不安,这鸟儿似乎有某种灵性,四周的气温也开始逐渐下降了。
这是什么鸟儿?鎏铄觉得怀瑾肩上的鸟儿有古怪,怀瑾也觉得颇为古怪,他听不懂鸟儿的语言,总觉得它在急切地要表达什么。
四周渐渐冰冻起来了。
脚下有冰层,天空开始飘着雪花,这还是春天呢。
雪花突然被风刮了起来,朝别的地方开始卷动。鎏铄心里一喜,知道援军到了,而怀瑾脸色一变。
肩膀上的鸟儿开始急切地叫了起来。
怀瑾剑指地上的琴,琴身飞了过来,剑回琴匣,怀瑾抱住了琴,对鎏铄说了一句:“告辞。”
鎏铄想阻止他,却发现自己的脚已经被冻住了,枪也冻住了。他左右摇摆,拼命甩落身上的冰层,而怀瑾早就消失在面前。
一阵风吹了过来。
启释出现在他身后。
“没有完成目标吗?”
“对不起。”鎏铄羞愧地说,“出现了只古怪的鸟儿,打乱了节奏。”
“鸟?”启释皱了皱眉头,看着周围渐渐溶解的冰霜,这招式怎么有点熟悉呢?
“他应该是逃回榕城了。”鎏铄说,“要追吗?”
“榕城有神木守候,有点难,”启释叹气,“琳说桦国的神木现在气数未尽,它会源源不断地给桦国皇族提供能量支持,到时候会耗死我们。”
“那就守在这里,不准怀瑾前往平国?”
“目前只能这样。”启释看了一眼已经死在一边的木槿的尸体,“你杀了个大法师,此行不虚。”
“谢太子殿下夸奖。”鎏铄拱手。
“你应该是绕过了平国来到这里的,走的是昌国线还是京国线。”启释问他。
“我走的是京国线,我们的神官说昌国属火,于我不吉。”怀瑾说。厉军死后,录国的神官由神庙里一位年轻的修士暂时担任,出发之前特意占卜,说走北线有惊无险。
“嗯,京国。”启释想起京国的弦松还有弦月。他眯着眼看了周围渐渐融化的冰霜。
“这个季节还有冰霜真是少见。”鎏铄也觉得十分奇怪,“会不会是什么奇怪的术?”
“唔……”启释略有所思,“我去榕城看看。”
“可要我随同?”
“不必,你守在这里,只要怀瑾敢离开榕城前往平国,你就截下。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了。”启释示意他留下,琳曾经说过,平王对毒素的反应只有这个月的时间,这个月之后毒素就会完全稳定下来,成为平王血液的一部分,她会绝无可能地走上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