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左觉得她好像会错意,急忙纠正:“打不过你可以逃,识时务者为俊杰。”
“那我就不说我是平国公主。”无言郑重拱手行礼,“华先生放心,平西告辞!”
华左等她走出书房才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她到头来还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唉,果然是莫藤的女儿,平国皇室教育女儿要勇敢好胜,要胸襟宽广,但是却从来不会教她“男女大防”。
按莫藤的观点,弱者才需要“防”,强者只需要别人来“防”自己。
无言过去在申国歌舞坊,虽然教习嬷嬷也教过她们媚术,但因为无言的舞蹈学得太差,加之在武艺方面有天分,所以并没有特别训练她这方面,她知道男女之事,却并不了解男女之情,每每想到启释都觉得心口发疼,却不会往男女情事这方面想,加上作为平国公主被收养之后,莫藤更是不遗余力给她灌输“强者为尊”的思想,所以华左和她临阵抱佛脚地讲解“男女大防”无异于鸡同鸭讲,她那颗心早就飞到了优国那广阔天地,恨不得立刻大有作为一番。
只是这些天和姜容这么个年轻男子朝夕相处,无言感觉和他相处完全和断缘或者林丛完全不同,甚至和华左也完全不同。
到底哪里不同,她也完全说不出。她推测便是姜容对她有刻意地保持距离,因为他是京国人,对待她肯定不如断缘或者林丛坦**,因为对方的克制,导致她也不得不注意保持距离,才才是不自然的原因所在。
就算想通了这点,无言依旧感觉不适应。她不知道这是青年男女之间天然的荷尔蒙反应,即便彼此并无私情和杂念,但是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子遇见了妙龄少女,彼此条件都不差,一个术法高超,一个出身高贵,那种本能之间的荷尔蒙反应根本难以消除。姜容本人如何想不得而知,无言难免心浮气躁,晚上还用了竹藏先生当年传授的运气方式调息静心。她越来越偏爱竹藏那一套气法修行方法,虽然比起林丛的来看不够正统,但是见效更快,更适合她此时的心境。
一大早他们两人上了客栈准备的马车赶往,马车夫很自然把他们当作一对兄妹,在车厢里准备了两个人的坐席和用具,无言微微一笑,便非常自然称呼姜容为哥哥,姜容本来对无言都有微妙的忌惮,这下也不好过于冷淡和回避。
无言心想莫藤平时那一套坦**洒脱的处世模式果然有化解尴尬的功效,不由心里对她更加亲近了一些。
可是她知道申国不断吞并的野心,申国和平国一战在所难免,她心里期待至少在莫藤在世的时候,不要发生这样的冲突。
可是莫藤过世之后呢?平国大概率会落到她这个假公主的手上,她将如何自处?是完成多年前效忠申国的誓言,还是无愧这些年平国对她的养育之恩?她心情复杂,看姜容对面打坐调息,便觉得心烦气躁,撩开旁边的帘子看外面的景色。
这条山路通往优国的京城汉城,一路上看到郁郁葱葱的山林,还有大片刚刚收割的稻田,田地里还有农民在干活,早上干活,朝阳初上,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干活的农民懒懒散散的,也不着急,田间喝水的时候就开始对着田头的那一边的同伴唱起山歌来。
无言看得新奇,在平国她见过富饶的土地和勤劳的农民,但是没见过这样夏天收割的田地,还有慵懒自足的农民,他们的曲调也是无言从未听过的,婉转多变,唱的多是男女情爱之事,她从未想过有人可以这样将心里对另一个人的恋慕这样公然**于天地之间,好不羞赧,无需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