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太后了，事成之后，申王说了，必定让太后掌握录国最高权力。”

“最高权力？”启太后笑着说，“但是录国之上还有申国，对吧？”

黑川垂下眼睛，说：“将来八国之上都是申国，皇帝会重新统治东土，这些都是我们的共识。”

“你可有把握？”启太后问他。

“十三年前，琳大人从厉军身上取得一管血，针对他的血样，我研究出特别对付他的毒，”黑川伸出手指微微念咒，从自己的怀里扯出一团黑气，那团黑气没有具体的形体，只是在他手中蠕动，“悄无声息，只要他放松警惕就可以致命，而且只对厉军有效。”

“怎么用？”启太后问他。

黑川凑近她，低声说：“失礼了。”身后就把那团黑气打入启太后背上的伤口，启太后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自己伤口钻了进去，痒痒麻麻，随即心里一悸，冷汗都冒出来了。

“别担心，对太后无毒，只要太后和厉军……**，必然会将毒传递给他。”

启太后凄然一笑，犹如风雨中的海棠一般凄艳和决绝：“知道了，我为了自己解毒，也得遵从你们的命令。”

“这个毒药对太后是无毒的，如果太后不愿意，它也不会发作。你要相信我，我是用毒的专家，”黑川低声说，“只是现在就要东土会盟，我必须要随着王上去平国，我们这次的目标是平国，平国女王非常难对付，录国皇室的支持非常有必要。”

“我知道了，”启太后突然问，“启释殿下现在怎么样了？”

“他很好，比以前更加强大了，”黑川愣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启太后突然会问起启释，他看着启太后望着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渴求迷茫的眼睛。

“启释殿下还是那般俊美无情吗？”启太后问。

黑川了然：“殿下如今已经是一个成年美男子，他为了将来的天下奔走，我们都很佩服他，相信他将是未来的皇帝。他心中只有整个东土，未曾大婚。但是启释殿下非常重视录国这边的关系，我临走的时候，他叮嘱我要把这件事办好。”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挂念殿下？”启太后凄楚笑着，“因为启释殿下是我们申国万千少女的梦想。说出来你不信，他那时候就往歌舞坊外面一站，我们整个歌舞坊的女孩子都为他疯狂，我对殿下没有幻想，但是殿下代表的是我的少女时代，而我的成年，是充满了屈辱和困苦的，我像一件工具那样被人扔来扔去，送给录王做玩物，现在又变成刺杀录国摄政王的毒……我想你心里多少有点看不起我，我也不敢想将来的铄儿知道这一切会怎么看我，但是我……我至少也有过在歌舞坊里偷看启释殿下的纯白时光……”她泪如雨下。

黑川长跪不起：“将来黑川愿为启太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也是申王或者启释殿下的命令吗？”启太后问他。

“不，是我个人的心愿。申王给我的命令只是协助启太后除掉厉军。”黑川跪在地上，他自小就是训练出来的养妖师，七情六欲断绝，所以不懂如何表达对太后的敬意和怜惜，只能说愿意将来为太后做一件事。

“你能为我的做的事情，就是记住我今天这个样子，不管将来你看到我是什么样的。”启太后咬牙说，“你下去吧，今晚帮我看好王上，如果我失败了，计划败露了，你赶紧带王上离开这里。”

“是。”黑川恭敬地说。慢慢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