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据说是刚刚怀上的龙胎,虽然还未出生,但是大神官已经确定他就是录王之后,出生之后通过天赋的测试,就立刻可以立为录国之王,”封翊盯着他说,“听说这个,我也很意外,因为一直传闻录王没有子嗣。”
启释内心十分意外,但是不知为何又松了口气,录国有后,意味着他弑君的后果没有这么严重,而且录王风评一直不好,平国女王听到录国还有王储,估计不会立刻借口对申国大动干戈了。
一想到自己国家战争危机解除一半,启释松了口气。
封翊笑嘻嘻地说:“看来殿下松了口气。”
“知道录国有后,这个是我们东土的福气。”启释说。
“可是他们的大神官兼大法师厉军不打算放过您,要过来兴师问罪。”封翊说。
“这个人我听说的少。”
“殿下一直在西海之滨,当然听说得少。录国的厉军和我国的陈槮一样,都是同时兼任大神官和大法师的职位,神官是神职,而大法师是朝廷内的职位,能同时兼任,说明这个人既参与政事,又参与神职事务,是个多面手。而且和陈槮谨慎低调不同,厉军这个人,人如其名,出身名门,性格十分刚烈直率,一直和录王不和。”
刚烈直率……不知为何,启释突然想起录王那张荒**无耻的老脸,忍不住一阵反胃,对那个前来捉拿他的厉军似乎也没那么厌恶了。
“厉军现在掌握了录国大权,而且新王听说还未出生,他现在就相当于录国摄政王。这个人十分教条古板,如果怀疑殿下和录王的死有关,就算他内心再怎么厌恶录王,恐怕也会对殿下兴师问罪。”
启释明白自己已经被逼上了才国王位之争的这条船,现在必须站队,封翊和陈槮已经巧妙地把他逼到他们这一边。
他心里明白,但是暂时没有对策。父亲教过他,没有对策的时候,人要像鹰一样学会静默。他低头开始吃饭,吃得很慢,但是很丰盛。知道对方要利用他,所以也不怕对他动手脚。封翊知道他还在考虑,也没有多说什么,也跟着沉默吃了起来。
“才国的残卷,写的是什么?”他问。
“昌国的国运,告诉太子殿下也无妨,”封翊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很坦白地说了出来,“南火之怪,封印于吉山。是以印落火出,昌国必乱。”
“因为看到如此直接而不祥的话,才王才会担心自己的国家将来的命运吧。”启释饭毕,不喝酒,要喝茶,旁边的侍女赶紧上茶。
封翊待侍女走出去后,说:“殿下见过申国的残卷了吧,认为如何呢?是不是写的也是别个国家的事情?”
新月之后,弦月之下,先导者引导破灭将至。
启释想起自己国家的残卷,因为有“弦月”二字,申王一直觉得这暗示可能并不是指向申国本身,而是京国。如今听到才国收藏有关昌国的国运,他就知道真的是每个国家的残卷写的都是另外一个国家的秘密。但是八个国家互相不知道其他国家的国运在哪里。
这可太有意思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每个国家拿着的都是别个国家相关的预言呢?
为什么这种会由皇族相关的人代代传承呢?
他又想到一个非常古老的疑惑:为什么每个国家的君主都自称王,而他们每个家族都以“皇族”自居,子嗣也成为“皇子”,而不叫“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