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扶着他下楼,楼下两位官兵等着:“哟,是位小公子。”
启释面容俊秀,收拾干净之后一看就是个体面人家的孩子。官兵问他:“你从哪里来?”
他心里有鬼,自然不敢说从北边的录国来,便说:“南边。”
“南边哪个地方来的?你总有个籍贯吧?”官兵狐疑地看着他。
启释才知道自己又犯了个愚蠢的错误:月说她是从南边来的,他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是从南边来的,但是老板娘又知道他不是才国人,那这个路线到底是想干什么的?他鼻尖微微冒汗,只求老板娘不要深究。但他对才国南边的地名的确不熟悉,临时想了一个地方,说:“彬州。”
彬州盛产羊肉,畜牧业很发达,启释看过申国市舶司上的折子,对外的商业贸易提到过彬州的羊肉。
“哦,彬州……你姓什么呀?”官兵开始做记录。
“姓谭。”启释说。
谭是彬州大姓,他们那边最大的商户就姓这个,折子里有。
“你父母是否还健在,为何孤身一人外出,从彬州一直到四道?”两个官兵停下手里的纸笔,这么追问,“姓谭,难道是谭老大他们家的人?”彬州的富户谭老大,拥有全国最大的羊群,主宰着才国大半以上的羊肉生意,这少年看来出生
“……唉。”启释没有做声,他心想这地方原来叫四道,这种偏僻小城,他都没有在申国收藏的地图上读过它的名字。
老板娘挥挥手,露出同情之色:“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别说啦。”
“哦哦哦!”两个官兵一个是中年精瘦汉子,一个是胖乎乎的年轻人,在小城四道当差只是每天例行公事,本来看启释并不是上头要查的“单身少女”,已经打消了疑虑,后面只是在八卦而已。
“你眼睛怎么回事?”那个胖官兵问他。
“有眼疾,所以缠着布条。”启释说。
“摘下来能看见东西不?”瘦官兵问他。
“不能。”
“摘下来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