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吓得目瞪口呆,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一个瞎子,一个哑巴!真晦气!”官兵们急着搜寻人,四下查问:“有没有看到一个少年?蓝色眼睛的,长得很好看的?”
无言在旁边捏了一把冷汗,想起看到她动手的人都被她杀了,宫里只知道启释跑了,却没有注意到还有一个舞姬也跑了。大概经过了那件事之后,来自申国的舞姬团的人都逃不过追查的命运,加上当时还有申国的侍卫动手,有些舞姬说不定给使团的人一起跑出宫野不一定,人数对不上王宫也不会在意,所以才掩盖了无言失踪的事实。他们逃亡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烂烂,还偷过平民的衣服穿,满面风尘,衣衫褴褛,官兵很难将眼前两个破破烂烂衣服的少年男女,和失踪的申国太子联系起来。
无言转着念头,心里确定了一件事:录国在追捕启释,并且焚烧了船队。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录王是谁杀的。
“他们走了吗?”启释低声说,“什么时候拉布条下来让我看看你?”
他说话总是这么要命,只是随口这么一句话,愣是轻易让她的心情翻江倒海起来。
无言带着启释躲避着官兵的追捕,慢慢逃到了南边。在录国南边的才国,有出海口,可以通往申国。一路上,她絮絮叨叨提到过去在沫露岛的往事,启释才想起来,不禁叹息:“我以为你已经交付给平民老百姓抚养了,怎么没有想到你后来被送到舞团。”
听他这么说,无言心里不由一阵暖意,证明送她去舞团不是他的主意,是琳的意思。
“琳大人什么都没和你说吗?”她试探地说。
启释看了她一眼,说:“你别怪他,他日夜为了我申国霸业奔走,被父王驱使干了很多他原本也不愿意干的事情,所以可能顾不上你。”
太子和琳的交情总是更深一些,她就不便说些什么了。无言从小洞察人心,知趣沉默了。
两个人又默默走了一阵,启释身上的毒在慢慢被自己的皇血淡化,但是并没有完全解开。无言也很少有这么长途跋涉的时候,两个人走的行程十分缓慢,不知不觉走了半个多月,遭遇过几次官兵搜查,但都因为是两个人,而在官兵眼皮子底下逃脱。
启释不禁冷笑,说:“这录国真是养了一堆饭桶,就这样两个失魂落魄的人他们都抓不到,换到我申国,将士若是如此无能,我一个都不会留下!”
他终究时刻记得自己是申国太子的。无言看着他的侧颜,心里还有这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可以期待就这样和他隐姓埋名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