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好与你无关!”华左气愤地说。
“我知道。”断缘双手合十,微微笑道,“你的好于我无关,我却由衷地感到欣慰,就像你现在这般伤心,伤心的也未必是与你有关的事情。”
“你懂什么?”华左本相说女王也是喜欢他的,但是没说出来。
“她和你不一样,”断缘说,“她是为了更多人的幸福而诞生的天选之女。”
华左惊觉:“你说什么?你知道什么?”
断缘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他,包含着温柔的笑意:“我当然什么都知道。我只要看一眼你的样子,就什么都知道了。”
华左颓然长叹,万念俱灰地坐了下去。
断缘轻声说:“当年有一个年轻人,已经有妻有子,有家有业,但是还是爱上他不该爱上的人,最后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眼前死去,也保护不了她。”
“你不要拿鞋底的淤泥去比山顶的白雪,我觉得恶心。”华左愤怒地说。
“对于一个爱她的男人来说,不管是鞋底的淤泥,还是山顶的白雪,都是他想捧在手心里的云彩。”断缘轻声说。
华左看着父亲,知道他们两个是一类人。父亲对母亲毫无念想,却依旧对多年前过世的一个青楼女子念念不忘,根本不在乎什么世俗眼光,想象自己又何尝不是。只要莫藤愿意,他立刻可以为她去死,或者带着她远走高飞,不去管这劳什子的五元三神。
“我该怎么办?”华左颤抖着说。
“她想怎么办?”
“她要答应录王的求亲,然后舍弃自己肚子里的孩子。那是我和她的……”
“这个孩子本来就不该存在的,那将是女王最为难的事情,”断缘看着他轻声说,“你能想象你这么虚弱的身子,和女王生出来的孩子吗?我们不是贵族,我们的血统不够高贵,所以我们的后代天分有限,会影响平国皇族的后代的。”
“你看起来至情至性,说出的话依然如此冷血,把女王当做一个生育工具!”华左愤然说。
“不,我只是按她的立场考虑问题而已,”断缘伸手扶住了华左的肩膀,他的手掌有茧子,厚实而温暖,“她不是对你无情,我希望你能明白,她只是和我们不一样。”
“我明白她的。”华左含泪地说,“答应录王的信件都是我写好的……可是听到她不要孩子,我依然……”
门外突然有一阵**,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他们走到门廊外面看的时候,看见一队人马抬着轿子冒着雨走进了神庙的内院。
望春低声通报:“桦国太子容瑜觐见——”
轿子里走出来的是翩然公子容瑜。他依旧穿着整整齐齐的素色长袍,长发也是整整齐齐束在脑后,眼角特别看了旁边门廊的华左一眼,然后走了进去。
望春躬身行礼:“我们女王现在身体不适,不能直接面见太子,请太子在门外说话。”
“我听说女王陛下龙体欠安,我特意过来为她诊疗的。”容瑜说。
“让他进来吧,是我叫他来的。”传送殿里是莫藤疲倦的声音,“再也没有比容瑜更好的医生了。”
桦国医术,举世闻名。
容瑜自然是高手中的高手。
华左没想到要她要容瑜来亲手了解自己腹中那枚刚刚受精的卵子。木系法术的确是属于疗愈系的法术见长,也许莫藤传送神力对身体耗损不少,要容瑜来相助也尚未可知。
这一切都是秘而不宣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