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他并不要求我退位，也不会影响我们平国的……”莫藤说到这里的时候，华左突然走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怒道：“陛下！您怎么可以在和……有了这样的关系之后，若无其事说出这样的话呢？”

远处的望春刚好端着茶想进来，看到这一幕赶紧退了出去，顺便把门口两边的宫女一块撵走，顺手带上了门。

这里是神庙的偏厅，西边的结界威胁没有解决之前，莫藤一直呆在神庙，夜不能寐，为这件事情心烦不已。她怒而甩开华左的手，直视着他：“华爱卿何出此言呢？朕是一国之君，又是东土盟约中的盟主，维护五元三神是我的义务和责任！”

她怒气冲冲走下座位，避开华左伤心又愤怒的眼神。她左右走动，烦躁地说：“在这种情况下！我有什么办法让录国传送神力呢？结界一旦被打破，申国第一个就会遭殃，现在每个国家已经人心浮动了，我不能任由这样的事态发展下去！”

她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去掉了国君的称谓，和华左的距离似乎又拉近了一些。华左内心气苦，但同时也深知女王的痛苦。他知道两情相悦的美好和快乐，实在不忍看到莫藤为了大局牺牲自己和那么卑鄙的人生儿育女，但是自己又不能做什么，想到这里，便觉得喉头翻涌，一张口吐出血来。

莫藤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扶他，华左用袖子捂住嘴，想到她有身孕，就阻止她上前来：“别过来！”

莫藤误以为他是生自己气，便站住，叹气说：“华爱卿，朕知道你气我。但朕是一国之君，当然不能和凡俗女子那样和你做一对凡间世俗夫妻，平民老百姓相敬如宾，从一而终的事情，在我们之间不会发生，朕希望你明白。”

华左擦拭着嘴角的雪，喘着气苦笑：“臣不敢奢望，昨夜之事，臣就当从未发生。”

莫藤看他脸色苍白，清俊的脸上强忍着凄苦，眼角还隐藏着点点泪光，硬是低着头行礼，不免心软，口气缓和了些：“朕不能享受这样平凡的快乐，为的是天下人都能享受这种平凡的快乐，这是朕从小受到的教育，也是作为皇族天命所归。你……明白吗？”她问到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还有点颤抖。

华左心如刀割，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恋情不能圆满，更多的是为莫藤感到心痛，他含泪低头说：“臣明白，臣作为陛下最信任的臣子，自然也不能以一己私念而耽误天下苍生。只要是陛下的志向，臣一定全力辅佐，方不愧辅臣之名！”

只是……只是……他想到传闻的录王如何荒**无道，忍不住声音还是颤抖：“只是录王是否真的会应允？臣一想到陛下可能受到的苦楚，便……”

“没事的，”莫藤轻声说，弯腰扶起他，“朕，已经拥有了这辈子最美丽的夜晚。”

华左此刻哪里还忍得住，抬头看着莫藤，强忍恸哭，只是拱手：“臣……臣……”

“走出这间门，那一夜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华爱卿只需做臣子本分，不要再为多余的事情伤心了。”莫藤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