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瑜看着他，不免哑然失笑：“你不相信我？”

“华左职责所在，对殿下不免起疑。”华左再次拱手请罪。

容瑜意味深长看着他：“你这般小心，或许女王陛下我不用过于操心。”

“你提醒我双修法术，是指要我修行疗愈之术吗？”莫藤斜睨着看他，“你觉得我真的会如同预言说的那样？下场会很惨？”

“您在中原呆太久了，根本不知道我们东土真正的威胁并不是各个国家之间的权力制衡，而是外界。”容瑜平静地看着她。

“你说妖界？”莫藤激动地站起来，“为何我一直如此致力维护五元三神的平衡，不就是为了我们东土的大结界吗？只有这样才能抵御妖界的进攻。我一直不敢放松修行，不就是为了随时能抵御有可能发生的危机吗？”

“您的那些修行只是针对如何制衡八国的，并不是针对妖界的，你们平国根本没有妖怪，中原的妖怪几乎是绝迹的，所以您不会知道真正和妖界对抗是什么结果。”容瑜冷地说。

“胡说，谁说我没见过妖怪？我见过真正的狐妖，我还见过猫妖……”

“不是这种，这种妖怪已经和人类差别不大，我说的是妖界那边真正的妖怪，要吞噬人的血肉和灵魂的那种，你是没见过真正的妖界大军……”容瑜说。

“你见过？”莫藤讽刺。

容瑜沉默了，然后用一种对于他来说罕见的冷硬声调开口：“我不敢说我见过，但是如果您要是去一次西方，到了申国的临海之滨，你就会感受真正刺骨的恐惧，边界的那一边，是人类的绝对禁区。但是你知道现在八个国家，哪个国家是真正直面这种恐惧的呢？是申国！”

申国，东土西海之滨的国家，和东土大陆隔着一条狭长的海峡，与妖界的边界相邻。

提到申国莫藤有点心烦意乱，因为这个国家的历代王族都不怎么按常理出牌，也和东土各国关系不太好，这一百年来，五年一次在平国举行的东土盟约大会，申国都是派自己的辅臣前来，连皇室的血亲都不肯派来，引起各国的不满。

每一年盟约大会，申国的主张永远都是那几条：要求扩大申国在东土的话语权，增强申国神力权限，各国向申国提供资源，因为申国要直接面对妖界的侵蚀。

每次这样的请求都会被驳回，久而久之，申国国君，甚至皇族都不会来参加盟约大会了。

最近听说他们和录国在勾勾搭搭，录国那个老昏君色欲熏心，不顾平国的警告暗示，屡屡私下和申国往来。还有才国，最近继承人的争端也是各种风起云涌，对了，还有优国，那个国君浑浑噩噩，不理政事，盟约的时候也是屡屡醉倒，不管什么事都是含含糊糊应着。

莫藤皱着眉头，这种情况之下，妖界的封印破裂，那真的是不堪设想。

“我们能做些什么呢？只能静静等待所谓命运的变数来临吗？”莫藤激动地说。

“几百年前，我们的先祖留下这东土纪事的残章不是没有道理的，也许这就是神谕，也是给我们的提示，只是信息实在太少……我真的参悟不透，如果能把八个国家的残卷拿到手就好了。”容瑜沉吟着说。

“我母亲一直怀疑当年京国的弦月公主也想干这个事情，不过窥探别国的残卷是不符合礼数的……据说也是不祥之举，所以她也失踪了这么久吧。”莫藤说。

华左在旁边听着，第一次觉得自己家的女王颇为迂腐。

她迂腐在于过度地信奉五元三神制，容瑜已经指出潜在威胁将至，她第一时间考虑的还是礼数问题。他的女王英勇无敌，盖世无双，就这一点令人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