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想和自己那些不对付的同学再同窗，所以华左小小年纪就参加了科考，并且一路高歌猛进，十五岁考了贡士，成为平国有史以来，不，甚至东土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贡士，震惊了朝野。

正在这个时候，他家的家业刚好被两个哥哥吃喝嫖赌败光，哥哥还因为行事不端吃了官司。华母拉下脸上门和华左求情，求他在殿试的时候能在女王面前美言两句，免了哥哥们的刑罚。

华左皱着眉看着她，不明白都是一母所生，为什么他就是母亲的眼中钉，两个哥哥却是她的掌中宝呢？

十五岁考上贡士，能做什么官呢？左右朝臣猎奇一样看着他，就等着他殿试的时候出糗。

面见女王的时候，她端坐在宝座之上，看起来比华左第一次见的时候更成熟了一些，她显然是对史上最年轻的贡士也是感兴趣的，人群中特别钦点了华左上前问话。身边的宦官自然提到了当年之事，她才想起，恍然大悟：“那小孩长这么大了？”

台阶之下，清秀俊美的华左抬起眼，勇敢看着平国女王。他长大了，而时光在她身上却极其缓慢，这就是皇族的血统的优势吗？

殿试结果出来之后，华左排名在前十之内。殿试题目其实并不是华左擅长的，提到中原五国的制衡之术。他年纪轻轻，从小到大只在花都，根本未曾见过外面的世界，对其他国家的了解仅限于书本，到那时依然认真作答，得到了很高的评价。

这是女王放水吗？

果然，成绩出来之后，他被委任为文渊阁学士，女王还特意在后花园召见了他。

第一次在水镜宫后花园见女王，也是在那个亭子，那时候还是入秋，天气有点冷，女王看他身体单薄，还命人给他端来了暖炉。他看莫藤披着纱衣，还穿着夏装，毫无寒意，相比之下自己身为男儿，的确羸弱得过分了，不仅偷偷距离暖炉远了些。

莫藤看在眼里，不仅觉得好笑。虽然对方文采超然，但是才十五岁，在她眼里就是个孩子一般。何况她见过他小小年纪哭鼻子时候的样子，便逗他：“华左爱卿，你明明冻得全身发抖，为什么还要故意离暖炉远一些呀？”

华左心思被说破，满脸通红，拱手说：“微臣自小体弱，将来为国效力恐辜负圣恩，所以引以为耻，心中有愧。”

莫藤本来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少年这么戒备，她也觉得有点讪讪，感觉到这个少年自尊心很强，便笑着说：“好吧，今天请你过来，就是想和你商量，让你担任文渊阁各国典籍的整理和收集，最重要的当然是那套《东土纪事》。”

“那本残卷？”华左当然听说过这本书。这本书是各国地理历史人物志的大全，但是最有价值的是上古神话部分，据说里面还有预言篇，结果残缺不全，每个国家手上的都不一样，还有一些触及到自己国家将来命运的秘卷被收藏起来。

“嗯，如果你工作做得不错，我可以让你看皇族才有资格看的残卷。”莫藤瞥了一眼他。

“什么？有皇族才能看的残卷吗？”华左一愣，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