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乘坐的飞兽停在他面前,她全身的盔甲轻轻碰撞,发出响声,她收起了弓箭,已经变成浅色的头发在风中轻轻摆动。她垂下眼帘,十分怜悯地说:“你不过是从更高级的老师那里学到的‘术’,或者更高级的‘气’罢了,并不是什么神力。”
不是的??操纵火的力量,真的是我与生俱来的??炎风感觉到牢不可摧的世界观轰然坍塌:难道真的是皇族自欺欺人的一种手段吗?
“六十年前,我一直在想所谓皇族的神力到底是指某些特殊的力量,还就是一种术,曾经想踏遍东土去寻求答案,所以带了一队人马南下,这就是我南下的原因,”弦月凛然盯着炎风说,“我父王那时候刚刚有了儿子,我在朝堂已经了无牵挂,所以父王允许我带队南下,并不是为了侵略你们昌国。”
“哟。”密林深处,那位吹笛子的青年站在一棵大树上,听见弦月提到神力的见解,不禁非常感兴趣,“这女人果然挺有想法。”
她真的会是传说中的“先导者”吗?
“那为什么杀了我父亲,又屠了我昌国的村子!”炎风冲着半空中怒道。
“跟我来的那些人,人除了任伯,几乎都死了,我为了逃避追杀不得不封印自己的神力,”弦月也怒视着他,“为什么你们昌国要偷袭我?杀了我的人?”她怒道,手上的弓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胡说??我父亲是要迎接你??炎风的眼睛被她弓上反射的光芒刺得睁不开眼睛。
“我父王现在需要我回去,那我就回去,”弦月看着皓蓝的天空,“不要再阻拦我。”她仿佛看到了一些东西,但是又不真切。那边任伯他们已经带伤走了过来:“公主,我们誓死跟随你。”
“我要带你们回到京国,不管遇到什么困难。”弦月全身一抖,身上的盔甲发出细微的响动,慢慢收了起来,化为她手里的一个闪亮的吊坠。她把它系在脖子上,然后回头对趴在地上的炎风说:“虽然觉得多余,我要说一句,我是和你父亲有过交手,那是因为他先袭击我在先。我并没有杀你父亲,更没有杀诚棠他们的族人。”说罢把雨姬抱起放上辛的后背,带着她的人走开了。
什么!什么!炎风眼睛睁大了,没有侵略我们国家?没有杀我父亲?
残余的杀手在弦月他们走后,跑过来扶起炎风:“殿下,我们已经惊动优国本地官府了,还是快点走比较好??”
炎风的脑子迅速在转,是啊,当初参加那场战役的人全部都死了,没有一个活口??为什么??为什么最后昌国人全部相信是弦月杀了太子呢?
他觉得伤口剧烈疼痛,但是那并不是致命伤??他摸摸伤口,只有血,没有箭头??对了!传闻中京国皇族是使用弓箭的,但是刚才亲手和她交手过才会知道,那是来自冰雪之国的无形之箭??父亲当年身上却有那支有京国皇族标记的铁箭,也许根本不是弦月公主手上射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