蓐收听后,惊呼道:“果如老人家所述,似就是余父焉!”
周公继而言道:“若果真是西方镇护使之父,则此事较易处理,蓐收、句芒可先将老者送回雍州,待后西方镇护使再亲往一重天,详细询问白帝如何对付白泽之事。”
言罢,蓐收、句芒便领着老者与周公躬身拜别。
言之分作两端,白泽亦不闲过,其体内之黑鲲鱼感知到,作为其克星之三位神将仍于蓐收处,白泽因而借助金锏与鼍龙之力,使得三神将与四象镇护使被阻挡回去,然此乃短暂之策,必须寻求长久之法。
黑鲲鱼忽然想起,白泽曾与数童子玩耍欢乐,于是便由此着手。觅得数童,彼时群童为一块兔肉争战,有如野兽相互斗争。白泽遂前行,至群童前投以一珠,珠势偏光,彩虹倏现,众童顷刻复正,急趋而至白泽之侧。
须臾间,白泽急喷一口魔气,乃复化作黑鲲鱼之傀儡。
乃谓白泽道:“大王,尊意何教?”
白泽道:“汝等速往蓐收等神人所在,谛听其讯息,若得消息,疾遣报余。”
群童闻言,即应道:“躬按诚遵,敬以告知大王。”
当时蓐收与句芒亦方归雍州,见门前一群失心孩童犹如野兽相争,不以为意也。
蓐收匆匆对诸神人言道:“果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知晓鼍龙秘密之神人正是在下家父!”
是时,一童子听此言,暗中退去,悄然至白泽前,急声道:“小者方才听到,东、西方镇护使已从周公处返回,并得知大王变化鼍龙之秘密。”
白泽疑惑问道:“究竟为何人能知晓本王变化鼍龙之秘密?”
童子急答:“西方镇护使蓐收之父也。”白泽闻言,大笑不止。
而蓐收亦在另一边饮茶起身,欲往一重天,寻问内情。未及数里,忽见其父神乘祥云而来,相向而行。
蓐收虽疑惑,但见久未谋父之面,乃迎上前。白帝先开口问道:“吾儿欲往何处矣?”
蓐收庆喜答道:“儿实欲前往一重天请教父亲。”
白帝言:“自汝去后,周公以将雍州诸事告知孤。”
听此,蓐收乃转顾,欲邀父亲只至诸神人临时营地。而白帝告道:“吾儿稍待,父有一言相告。”
遂而白帝谓道:“父所言且谈及大事,关乎九州。雍州失彩虹,百姓虽去情欲,无虞性命之忧。汝与白泽兄弟,情同手足,岂可行极端之事,而至亲情与不顾?”
此言出口,蓐收竟信父言,唯道:“儿遵父之教,不再与白泽哥哥为敌。”
白帝闻之,欣喜满心,对蓐收言道:“儿即允中其意,有如此言,亦放心矣。孤尚有他务需办,不宜久留,即刻离去也。”
蓐收拜别了父亲,遂转回营地。众神人见蓐收快速归来,满心欢喜。
祝融连忙上前道:“二弟于家父处,可否寻得制伏白泽之法?”
蓐收回道:“言来也巧,余行至半途,恰逢家父前来此地,将事情之缘由细述一番,认为雍州百姓虽失七情六欲,但并无性命之虑。遂命余回来,寻求其他处理之道。”
众神人闻言大感意外,禺强急问:“二哥,汝所言真乎?”
蓐收连忙道:“当是真矣,安能欺瞒于诸位!”
句芒匆匆上前道:“二哥向来率直,必不会言假。余思白帝此言必有其用意!”
众神人觉得再问下去亦无法明白其中原因,遂各自散去。
至半夜,诸神人皆入睡,句芒私下起身,召唤祝融,将其引至屋外。而隔壁之白鲲鱼听到动静,知二者偷偷离开,觉这二人或有新奇之事,便尾随其后。
屋外,句芒对着祝融言道:“兄长可觉二哥今日回来之速过快,其对雍州之事亦生改变,难道汝不觉此有蹊跷乎?”
祝融随即回答道:“四弟所言甚是,余亦有此感,但却不知何处出了问题。”
句芒道:“难道二哥亦被黑鲲鱼附身不成?”而此时偷听二人对话之白鲲鱼忽地浮现身形。
骂道:“禺强常笑蓐收愚笨,却不曾料到,汝二人方才是真之愚笨。”
两位镇护使惊慌失措,句芒连忙道:“前辈为何出言不逊,如此说余二人?”
白鲲鱼道:“难道汝二人忘了余以黑鲲鱼之鳞,于汝四镇护使双耳做了结界乎?”
祝融、句芒闻言顿感羞愧,白鲲鱼接着道:“汝二人未见,白天于门口争斗孩童共有七人,不多时则剩六人。”
“前辈,此又能怎样!”祝融问道。
“此又能怎样!南方镇护使,汝言易也,难道未现其中之异乎?”
“难道这群没了七情六欲之孩童会有异乎?”句芒问道。
“以余之观察,此群孩童确有问题。彼等实已恢复了七情六欲。”白鲲鱼道。
“如此,这群孩童何故仍如野兽一般?”祝融问道。
“没了七情六欲,黑鲲鱼不能控制,定是黑鲲鱼为了打探消息,将此群孩童付于七情六欲后再行魔化,以作傀儡,为己所用。”
两镇护使闻言,瞬间明白其中缘由。句芒抱怨道:“前辈何不早说也!”
白鲲鱼道:“此事乃西方镇护使蓐收走后,余感无聊,与此群孩童共玩时方见之,再者,余素来不好掺和尔等之事。”句芒听后顿觉不悦,欲上前与白鲲鱼理论。
祝融见状忙拦住句芒,待鸡唱晓云生之际。祝融与句芒仅以挥手示意,众神人虽感奇怪,然见二人不断催促,无暇多思,随二人所指,至黄河浅滩处。借水声之隐,将昨晚白鲲鱼所言告知众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