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半神的力量能对神明产生影响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又能禁锢住神明多久呢？

……

北都城上空。

在辛自明有意无意的帮助下，魏明已经被越合杀死，就连尸体也被烧成了灰。

此时，越合正与辛自明对峙。

“为什么要帮我？”越合问道。

“我不帮任何人，我要你们死，也要魏明他们死，因为他们也是人类。”辛自明说道。

“你就这么恨人类吗？”

“恨？或许有过吧，但更多的是厌恶。”辛自明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他看向周围无数冲天而起的光柱，嘲讽道：“人类啊，只有在绝望时，才能从肮脏中盛开洁白，这也是人类仅有的美好吧。”

虽是嘲讽，可语气却有些惋惜。

“人类其实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不堪，你……”

董佑的话被辛自明打断：

“你高高在上，当然不觉得人类有多么恶心。

人类，就像一张背面被涂满了墨水的纸，一面雪白，一面漆黑。

雪白遮掩不住漆黑的墨水，而墨水却能轻易的渗透雪白。

被墨水浸润的纸迟早会被墨水渗透，就像人性的恶没有尽头。

人类，不该存活于世。”

“人性本善，大部分人类都是善良的。”董佑说道。

“人性本善？”辛自明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

心情平复后，辛自明继续说道：“或许吧，可我从未见过，从我有记忆以来，我见到的，只有恶。

知道你们为什么查不到我的过去吗？

因为在那个城市，我连登记自己的身份都做不到！”

没有登记身份？一开始联盟还以为辛自明是改了名字，但没想到他居然一开始就没有做身份登记。

辛自明看着董佑惊异的表情，继续说道：

“所以在这个世上，根本没有我存在的证明。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放下心来，肆无忌惮的凌辱我，玩弄我，折磨我。

反正我本来就不存在，又怎么会被发现呢？

后来，他们陆续觉醒了契约之心，心思更多的放在了精灵身上，而他们中的那些大人也只是偶尔才来折磨我。

终于有一天，我找到机会逃了出来。

知道我逃到哪了吗？”

说到这，辛自明自嘲了一声，然后说道：

“曾经他们为了折磨我，经常带我穿过一个奇异的漩涡，去到食血花株的领地，现在我知道了，那是精灵界的空间通道。

他们将我丢到食血花株的领地中，看着我拼命挣扎。

那株食血花株平时只能吃到尸体，很少能想用活物，所以它每次看到我，都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吃干抹净。

他们就这么看着我被食血花株的花朵割肉吸血，次数多了，我也就发现了他们是在供养着这只食血花株，目的是为了得到高阶血髓精华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为了不让他们找到我，我伪装成了一具尸体，混在了给食血花株送食物的运尸车上，反正我浑身是伤，司机也不会仔细检查。

就这样，我溜进了精灵界。

在那里，精灵们为我疗伤，一直陪伴着我。

后来，我觉醒了契约之心，一路修炼到了半神，才从精灵界回来。”

听完辛自明的话，众人沉默良久。

辛自明看了眼黑色光束，已经不远了。

他解除了与六只精灵的契约，看向他们：

“谢谢你们一直陪着我，这么久以来辛苦了，快回去吧。”

辛自明挥了挥手，转身向黑色光柱飞去。

“辛自明，你想干什么？”越合喊道。

“我说了，我要毁灭人类。”辛自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说话的声音不大，可越合还是听见了：

“我也是人类。”

说完，他便纵身投入了黑色光柱。

“或许阳光就在我的身后，可我被裹挟着，无法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