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正好遇到一个过路的樵夫,身材相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班头当即下令,
“抓起来,”
立时就抓了,一刀砍掉左手臂,就用布匹闷住口鼻,活活将人闷死,然后身上涂了松油,点了一把火,就烧成了焦炭,一队人拿着焦尸回去交差。
李成义看着面目全非的焦尸,自然生疑,本想继续逼问,可转念一想,我们身处黎氏部落,不能久留,要是这样追查下去,短时间定然没法交差,主上也必然怪罪。周演从这么高悬崖掉落下来,加上伤势严重,即使活下来也基本是废人一个,还不如先就此回去交差,如有机会再命人细细搜寻。
被冲刷到河谷石滩上的周演醒来之时,整个人浑身剧烈刺痛。那肩胛上的巨大伤口虽然已经不再流血,可是身体早已在失血过多之下,变得极为虚弱不堪,他挣扎着爬到岸边,映着河水一照,发现已经不像个人形,全身大面积烧伤之后,肌肤之上水肿糜烂,犹如沟壑遍布,而且伤口之处的痛感更加清晰激烈。
这还是一个人吗,比死人也就多一口气,他真想在跳崖那一刻真就死了才好,好过这样继续受罪,可大仇未报,自己又岂能轻言放弃。
这时,他怀里的那本经卷也掉落了出来,他赶紧将经卷捡了出来,这些经卷又被火烧掉了一些边角,留下的文字更加少了。又掉入水中,化掉了一些正文,却分明看到经卷的反面也渗出文字,这些文字更加古老,就像是一种咒语,带着令人难以捉摸的神秘之色。难道这就是这本书的隐秘所在?原本他就听说有阴文阳文一说,就是一些记载原本只显示阳文,但会在特殊的条件下显示隐藏的阴文。部分文字还因为被燃烧之时拓印在了自己的胸脯之上,竟然越发清晰。
周演在绝望中又生出一点勇气来,只要一息尚存,就要复仇到底。看身体的皮肤已经焦黑地像一块皮附着在上面,如果不加处理,马上就会因为各种感染和失血,命丧于此。
他支撑着病体残躯,身体已极度虚弱,走了一段,就不得不喘息一刻。到了最后,气力也消耗殆尽,只能一路爬行,终于看到了一户人家,刚想呼救,就在气力耗尽之后晕了过去。
这是附近山里的一家猎户,正好狩猎回来,看到周演这被烧伤的躯体,还以为是个死人,过去探了探,还有呼吸,居然还活着。
当即把家里的老婆子叫了出来,“这里有个人,赶快过来,和我一起把他抬进去吧。”
周演被暂时放置在杂物间,临时支起了一个木床。老猎户看着这一身大面积的烧伤伤口和几处巨大而深的创口,难以分辨出是枪伤还是箭伤。
“受了这样重的伤还能坚持到现在,这个人的意志力也真是了得。”
老婆子也疑问道,“现在怎么办,受了这么重的伤必须赶紧找人来治啊,是去找大夫还是巫师呢?”
老猎人也是哂笑道:“这方圆数里,你可曾听说过有什么大夫,那些巫师除了装神弄鬼还能做些什么,我去采点草药吧,至少可以止住他伤口的流血和糜烂发炎之症,至于能不能活过来,就要看他自己的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