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鱼香茄子盖饭”，一下子坐在板凳上的三个人就掏出了自己的单子，小徒弟案的序号来确定是谁的饭。时不时的和顾客理论上两次。

卢维进了饭店才发现，之所以人多，原因是开业三天，饭菜打7折。主要是他们煮饭用的是香米。而且煲仔饭，只一碗一碗做好的，米饭刚好有些烧焦，米饭香糯可口，特别是焦糊在煲底的锅巴，再加上炒的那香辣不菜肴。吃起来特别香。

“卢工，这里。”张强见卢维进来，朝卢维招了招手说。

卢维坐到了那张圆桌边上。有两个位置上放的双肩包，人不在，一看就是刘旺和郝博士的包。还有一个坐空着。座位旁边放了一个拉杆箱，还有一个双肩包。人也不在。

“这是哪位大员又来了。”卢维问张强。

“这不是咱们办事处的，是昆明办的。郝博士刚来，被姚科长叫回去了，没说什么事。刘旺在厕所猫着呢。”张强说。

“卢哥，我听说集团想调郝博士去研究院，咱们办事处就一个博士。”张强低声说，

“是吗？”卢维也听说了。

郝博士和老公一直分居两地，好不容易才把爱人调到一起还买了房，本就打算今年要个孩子。

“这才调到集团，又是两地分居。”卢维心里想。

“我听刘旺说，郝博士调到集团，工资翻倍。”张强又错过了过来，低声说。看到刘旺从门口走了进来，就不再说话了。

“小强又在说我什么坏话了，”刘旺说的，从桌子上的纸抽里抽出两张纸，擦了擦湿漉漉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根云烟。递给了张强。

“呀，旺哥换烟了？”张强接过了烟，掏出打火机，打着火，点着了刘旺嘴边的烟。刘旺生吸了一口，吐了一个烟圈。张强也见到了自己的烟。卢维一般不抽烟，山西公司的人都知道，所以刘旺也就没有给他。

张强抽着烟，起身拿起了老板娘递过来的茶壶，给卢维座位前的口杯子满满的整了一杯，淡淡的菊花香，随着热气慢慢的飘了起来。一片菊花叶，在口杯里翻转着。

“卢哥，你说这高工一走群龙无首，张组长在昆明，边工作边谈的恋爱，工作生活两不误。就是苦了我们烟圈。烟圈越来越大，渐渐的向卢维座位靠近。

“他下周也要下地市了，地市的项目省局催得紧。”张强说。给刘旺和自己也倒上了一杯茶，然后把壶放到了转盘上。赚到了好博士，哪个位置。这是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个子不高，瘦瘦的像是一个学生的男孩。

“卢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昆明办的白鹏。来接管你的工作的，你昨天晚上加班，他也是下午才到。”刘旺说完，白鹏坐到了他旁边，接过了刘旺递给他的一支烟，自己掏出打火机点着了。4个人，三个人抽烟，卢维就像一个多余的人。

“昆明办事处的吕云还在吗？”卢维问道，

“在，你们认识？”白鹏说。

“上次回家还是她给订的飞机票，还没谢谢她。”卢维说。

“她下周也过来了，省里项目催得紧。办事处能派的人都派出来了。还在社会上招人。”白鹏说着提起茶壶给自己的杯子里倒满了一杯水，喝了一大口。

几个人正在聊着天，郝博士从外面走了进来，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谁让你们抽烟的，要抽都到外面去。”

刘旺和张强猛啄了两口，烟马上就烧到了过滤嘴边，两个人几乎同时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白鹏的烟只抽了一半，挺尴尬的，把烟灭了。

“这是新同事。”郝博士问道。

“我是昆明办的白鹏，”白鹏欠了欠身。

“你们都点了饭没。这家的煲仔饭特别香，很实惠。主要是打折。”郝博士一上来就翻的菜谱。

“昨天吃的香辣牛肉盖饭，今天要换一下，换一下宫保鸡丁盖饭。”郝博士自言自语道。

张强冲着走过来的小徒弟招招手，小徒弟拿的一个便签走了过来。

“香辣牛肉盖饭，”

“青椒土豆丝盖饭”刘旺说。

“你天天吃素，肚子里连点油水都没有”张强说，“过油肉盖饭，”

“我也是，”白鹏说。

“我就来个回锅肉盖饭吧。”卢维说。“再拼个凉菜。来上四瓶啤酒，一瓶热的杏仁露。”

“凉菜自己拼。”小徒弟麻利的写了下来，留下了单子，转身走了。

很快张强就从前台的凉菜处，端着一盘凉菜，慢慢的走了过来，菜盘子不大，浅浅的，张强堆的就像一个小山。白鹏也端了一份凉菜过来，是饭店送的酸萝卜，酸黄瓜。也是堆得满满的。

老板娘送来了4瓶啤酒，一下子就打开了。一人一瓶，郝博士是不喝酒的。杏仁露还在热着。他也就以茶代酒。几个人喝了起来。

不一会儿几个人的煲仔饭上了桌。4个人的酒都喝了一多半。自顾自的吃起饭来。各怀着心事。

张强吃的很快。很快就把饭吃完了。吃完打了个饱嗝，从兜里掏出烟，看了一下郝博士又放了回去。对刘旺说

“刘哥，今天咱们就结了账。”

“好啊，一会儿我给你们算账。”刘旺一边吃，一边从饭里挑出了一个个红辣椒到桌子上，堆了一个小小的一堆。

“你说，四川人放辣椒，辣椒就像免费的似的。”刘旺说。

“我们四川人不怕辣，”这是老板娘笑了笑，走了过来，店里边的人也少了一些。老板娘收拾完桌子，掏出纸巾擦了一下汗。坐到了旁边一张空桌旁边。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老板生意不错，米饭真香。”卢维说。

“我们可是用的是正经的香米做的饭。”老板娘指着后厨地上那一代进口香米说。

“你这样做不是赔了。”卢维说。

“开业这几天就没打算赚钱，只为了招揽生意。能不亏本就ok了。”老板从后厨走了过来。饭店里就剩下三四桌。夜已经黑了。

“做餐饮的毛利润一般都是对半赚。主要看翻台率。”刘旺说着瞟了一下厨房。除了那进口的香米，还有好几袋五常大米。

“老板，你的米饭肯定是五常大米掺和的香米。”刘旺说着靠到了椅子上，然后取出了个牙签，剔着牙，剔完牙又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小兄弟内行。以前干过餐饮。”老板走了过来坐到旁边，在桌子上，从桌子上的茶壶里倒了一杯水端起来喝了一口。累了一天了。

“我大学时在校园和同学合伙开过餐厅。”刘旺有些自豪的说，这导出乎卢维的意外。

“干餐饮就是累人。自己干太累，招员工又招不起，招来的员工又放心不下。”刘旺说。

“是啊，隔行如隔山。干什么都不容易。”老板娘点了点头说。这是看见门口又进来两个客人，老板娘用手按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走到了客人身边。老板也回到了厨房。

刘望掏出了笔记本，打开了帐本，把今天的餐费金额输了进去，很快就结算出金额来。

“刘哥你真干过饭店。”张强说。

“嗯”刘旺说。

“郝博士285，小张292，卢哥158，白鹏24.71给24。”刘旺说着。白鹏很快地从包里取出钱来。递给了刘旺。刘旺刚想合上电脑。

“刘哥，我看一下，你这账记错了吧？”，很快张强就发现了问题，“昨天晚上卢哥加班就没吃饭呀，上周日是不是也记错了。上周六高工在，大家一起吃的饭，卢工也不在。那做饭182，抹了个零，高工让老板开个发票，老板当时没有发票，还是我后来找老板开的，发票还在我这里”张强说着也没看刘旺的脸。刘旺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卢维看了一眼张强，终于知道张强为什么说散伙饭了。几个人就坐不到一台桌子上。

“记账那也得收手续费啊，记错一两笔不算什么，吃完饭忘了。”卢维打的圆场，从兜里取出160块钱给了刘旺，刘旺推脱了一下接了过来，拿出了40块钱，还给了卢维。

“不用了，这是你的奖励，明天我请大家吃大餐。”卢维说着，把酒瓶里的酒一饮而尽。打了一个饱嗝。

“卢工，你们住在哪个宾馆？”白鹏拿起了手提箱，背上了双肩包问道。

“不远，润泽大酒店。”卢维说着站了起来说，

刘旺黑着脸，瞪了一眼张强。结果了好不是递过来的钱。

几个人走出了饭店，天下起了牛毛细雨，清洁着空气中的尘土，落到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