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就是妻,世人皆知是什么意思,还要深究什么含义?”
小棠伸出一根手指冲他摆了摆,“女子才能称为妻,也只有女子,才能做一国的皇后,你棠哥哥我,虽说生的是花容月貌,却也是堂堂正正的大男人,你可别看走了眼了,小秃驴。”
小和尚沉默片刻,道:“小秃驴,是骂人的话。”
“这你也知道?罪过,罪过,是我造口业了,小师父。”
“不必客气,你叫我小和尚就行了。”
“好的,小和尚。”
小棠忍不住又揉了一把他的脑袋,问他:“除了看出我有皇后的命格,你还看出什么了?”
小和尚又是认真地看,这次还煞有介事地往后退了两步,除了观他面相,还观他身相,对他道:“你此生感情顺遂,身旁有如意郎君相伴,对你无微不至,忠心相待。”
“你还能看出我的郎君对我忠心不忠心??”
“这有何难?一个人此生觅得什么样的夫婿,早就已经写在他的天命里了。”
“可你刚才说了,我是做皇后的命,那我的夫君便是皇上,皇上怎么会对一人忠心,都是三宫六院,嫔妃成群的,这个你不知晓吗?”
“皇兄不会。”
小棠没听清他的话,问他:“你说什么?”
小和尚眼睛转了转,面色快速恢复了平静,重新对他道:“我说,皇上不会的,他对你的心意,矢志不渝,天地可鉴。”
小棠今天是碰到神仙了,“来来来,你继续……”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个说得像真的似的,一个全然当笑话在听,正聊的热火朝天,一个熟悉的身影迈进了观音殿。
“哎,忱哥哥!”看见段景忱,小棠兴奋不已,赶紧挥着手唤他:“快来,快来!这有个小和尚特别崇拜你!你快过来听听。”
段景忱淡然地走到他跟前,看了看那小和尚,又看了看他,问他:“哪来的?”
小棠点了点那颗光溜溜的脑袋,“你问这个吗?”
和尚再小也是个人好吗,怎么叫他们说得像是随地捡了个东西?
段景忱点点头,“嗯。”
小棠道:“就送子观音啊,我烧了三根香,一睁眼睛,观音就给我送来了。”
段景忱与他同住了这么多时日,每天陪他看那些不着边际的话本子,倒是习惯他胡诌八扯了。
他说是观音送来的,那便是观音送来的,段景忱不反驳,还问他:“那你打算如何?把他带走吗?”
疯了,一个两个当着佛祖的面,脑子全都不正常,小棠道:“人家是这寺院里的小和尚,我把人家带到哪里去啊?”
小和尚在旁见了皇上丝毫不怯场,合着双手又道了一句阿弥陀佛,对段景忱道:“我跟棠哥哥有缘分,不必急于一时,日后定然还会再相聚的。”
这小秃驴说话魔魔怔怔的,小棠再跟他聊一会真的要信了他的邪了,他看向段景忱,问:“皇上认识他?”
段景忱直勾勾地看着他,沉默许久,才摇了摇头。
小棠半信半疑,又要问什么,那小和尚却主动说:“今日很高兴能与棠哥哥相识,小僧还要去整理佛经,就不跟二位多聊了,告辞。”
小和尚礼貌道别后便转了身,背对着小棠的时候对段景忱单眨了一下眼,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程的马车上,小棠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小和尚怎么看也不像不认识段景忱的样子。
“不会是皇上的私生子吧?”小棠开口就问,没有一点铺垫,是当真不怕皇上不高兴。
这里没有外人,段景忱也不甘示弱,非但不承认,还反咬他一口,“朕还觉得是你的私生子呢,哪有人见了第一面就如此亲近的?定是你将借着拜佛的借口偷偷来看他,说吧,背着我跟谁生的?”
不讲理啊,明明是皇上要来灵台寺的。
小棠摸着下巴仰天思考,气人可没人比他更擅长了,他假装回忆着道:“这哪里记得清楚啊,这么多年莺莺燕燕,我可是万花丛中过,叶叶都沾身,如何想的起来他是哪一个娘亲?”
明知他是故意这样说的,段景忱还是气哄哄地把他拉进怀里,质问他道:“你还亲近过女子?”
小棠继续不知死活,“这人活一世,男子女子都要尝尝的嘛,不尝过,哪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呢?”
段景忱使劲捏着他的腰,“你再说一次。”
危险。
小棠抿上了嘴巴,用手指在前面打了个叉。
晚了,段景忱恶狠狠对他道:“你今晚不要想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