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捷报通关(2 / 2)

读心犯 周劫 3247 字 3个月前

“辛爷,咱们今天能到哪儿?”左邱问道,他们的眼睛都同时望向远处的高山,毕竟只有他们两个本地人,最了解南京北面的情况,这儿是山匪劫犯的最爱,在前方不远的渡口,有一座独木桥,那儿就是今天的难关。

“若是幸运,两个时辰就能在平山了。”

“要是遇到劫匪呢?”左邱一边说着,一边转头严肃地看着身边的几个人,他的心里极其躁动,总感觉不踏实,不巧的是远处的桥头确实就站着四五个大汉,他们凶神恶煞,满脸横肉,手臂上的腱子肉犹如石柱一般坚硬,后面还有一位道士坐镇,身后的锦旗写着武当剑派四个大字,这普通人要通过是免不了牺牲了,只是现在正要通行的这辆马车上是各个本领高强,有常人不可及之神通。

“要想过此路!留下......”那壮汉还没说完,喉咙就已经被不知何处飞来的金针刺入气管,他痛苦不堪,跪倒在地上,其余几个壮汉都惊讶极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知哪个人说了一句:“不管了拼了!”几个人才摇头晃脑地冲了过去,还没等辛爷停下车,车上的三位少年就飞跃而出,公曲打头阵,他从袖间探出三根银针,一跃而起,在空中刺出,同时亮出臂刃,银针分别打中带头两位打手的肩膀与膝盖,他们的半边身子顿时动弹不得,只能用左手执刀,护住头部。心岩看公曲有意抢功,似乎生着闷气似的,她扔出四段飞镖与一记黑色回旋镖,飞镖刺入四个人的手臂和小腿,最后一记回旋镖精准的将公曲金针上的细线勾断,金针没了线的勾引,掉了下来,带头的壮汉恢复呼吸之后随即站了起来,一拳锤向公曲,公曲由于自顾不暇,回身双手作交叉状互助胸口,这一拳力道极强但是并没有命中要害,公曲后退了两步,这时左邱从侧面杀出,一记剪刀腿夹住壮汉的双腿,一翻身,勉强将失去重心摔倒的壮汉压倒在身下,后面的道士看情况不妙,便拔出腰间长剑冲了过来,不料有一暗器飞来,速度奇快无比,躲闪不及,被击倒在地,他回身看去,竟然只是一柄剑鞘。

“该停手了,旬阳。”辛爷慢悠悠走过来,捡起剑鞘,轻声说道。

那道士见了辛爷,脸一下子羞红,他跪地求饶:“辛爷,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到这来的,我已经改过自新了,您放过我吧。”

其他人见那道士跪地求饶,自是群龙无首,都没了再战的意志,被公曲等人生擒。

远处的思孑看的正欢,这武打场面痛快极了,心想若是有机会一定让他们教自己武功,所有人停手后,思孑才看见人群中的辛爷和旬阳道长,这道长留着长须,年纪大概有四十出头,身上的道士服全是血渍,在思孑看来,他的气场就像一只眼睛放着绿光的野狼,而辛爷则是散发着恐怖气场的鳄鱼,旬阳道长这次算是栽了跟头,他无法想象这远远到来的马车上竟是自己在武当习武时的老前辈辛拓。

“学武时你整日偷懒,枉我辛苦栽培,学成下山,竟然带着武当名号在此行劫匪之事,今日不杀你,我武当剑派颜面何在!”说罢,长剑一挥,那长阳道长的胸前的项链应声而断,掉在地上的正是那熟悉的武当玉。

“这玉绝不可与汝等卑鄙无耻之徒一同陪葬!”当思孑以为辛爷会像大侠一般绕过此人之时,辛爷却举起剑,那长剑如夜空的圆月,它反射着耀眼的白色光亮,横劈而过,要取旬阳的项上人头。

眼看这道长性命不保,远处有一对母女一边高喊着大侠饶命,一边跑了过来,似乎是要为这位旬阳道长求情。

“大侠刀下留人,我们是平山的居民,您剑下的也并非劫匪,而是我们村子的防劫护卫队。”母女二人扶起地上颤抖的旬阳,接着说道:“事情是这样的,财政处加收了外地商贩入关关税,这儿附近的土匪常常在此假冒收税军,旬阳道长是我们请来赶走土匪的侠客,”

辛爷听这母女句句真心,看不出有假,又极不耐烦地说道:“看那几个汉子可不像你说的只是防劫匪的。”

那个排头的男人赶紧说:“我只是平山种田的一介农夫,这可是你们先动的手,哪能给你们这些劫匪过关?而且老板娘说了,这号令必须喊出来!”

“口号?”

他清清嗓子,提足了气,用粗犷的声音喊出:“要想过此路!留下……”

辛爷觉得那声音刺耳,把剑架到那人脖子上,让他别喊了,随后极不耐烦地吩咐三位少年放下武器回到车上,并让这些人给自己的马车直接放行。

往马车走的途中,那旬阳似乎还不罢休,他笑脸迎上去,想要留辛爷下来喝酒,说是今晚有个宴席,重金请来大河剑法的创始人大河大侠过来教导剑法。

听到这里,车上的公曲和思孑都笑了,心想辛爷要大发雷霆了。

思孑下了车,运气于胸,他睁开眼睛,再次询问,今晚的宴席邀请了谁,这时扭曲的文字在他面前显露出来:是不是大河我不清楚,但是辛爷能留下来,就不枉从村民身上骗来这么多钱。

公曲听见了大河的名号,自知大河掌门不会离开勾月少主半步,并不相信大河掌门会孤身前来教导剑法,只是好奇着思孑究竟看到了什么。

“辛爷,咱们去看看吧。”思孑一边走回马车一边向辛爷说道。

“就这么想去看什么大河剑法,你要想学,大可来请教我,只要钱到位我还是愿意屈身教你的。虽说咱们本来就是要去平山住一晚的,但是至于那宴会,你乐意去你就去,我是不可能去听那种三教九流指导的。”辛爷招呼思孑上车,吩咐旬阳赶紧让开,这马车平稳的上了木桥,在后面护卫队几辆马匹的追随下往平山赶去。

在前方过关冲去的十余人中,有一个人跟在最后,他往身旁的树干上留下一记飞镖,给这五百米开外的另外一支队伍留下信号,并且要求其快马加鞭地追来。

两个时辰过后,马车哐当哐当地进去了平山县,天色已晚,入口处有刚好有两位老人出来点火照明,他们看见带头的辛爷,吓了一跳,以为是劫匪进村,那旬阳加速上前,跟二位老人说明了来历,随即吩咐其他人下马进城,马车上的人也不例外,辛爷说着不必,思孑拍了拍辛爷的肩膀:“入乡随俗。”

其他人下了车,只留辛爷一个人生着闷气,道:“前面二百米,有一处旅馆叫做‘胡馆’,你们到那去报我的名号,会有个小妹带你们到客房,我去把车停好,你们可别到处走动。”

思孑仔细听着,在阴暗的光线下,辛爷的样子确实让人害怕,他们低下头,应了声是。

往县里头走,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些年老的妇人在门口借着月光织鞋。

不到一会儿,就走到了辛爷口中的胡馆,一进去,是扑面而来的酒味儿,里头是酒馆与赌馆的结合体,但是隔音效果意外的好,他们向里头的老板询问,报了辛拓的名号,有位带着红发带的大婶走了出来,她长得并不算年长,但是过分的胭脂在她脸上张贴着,脸部的骨骼十分明显,原来这位就是辛爷说的小妹,左邱咯咯笑着,大家也一起跟着笑了,大婶的年纪对于辛爷来说也确实是小妹。

“跟我来吧。辛爷可真会做生意,都做到学生身上,也不怕出事。”大婶嘴里嘟囔着。

从狭窄的过道里通过,四周的老大爷们喝着酒,嚼着花生米,都盯着心岩看。他们往右转看见一扇门,大婶把门上的铃铛拉了下来,这铃铛连接的地下一层的门口那,另一位女人吩咐里面等候的人们不许说话,方才把门关了上去,这时大婶开了门,他们继续往里走,漆黑的过道,只有刚才大婶顺路拿的油灯发着亮光,到了楼梯口往二楼上去,才到了客房,客房只有一间,大家都看向左邱,左邱摊摊手,表示自己一定克制。

“今晚你们就睡着,房钱你们晚上拿给辛哥,我向他要,你们要是想下楼,可以从那边的楼梯下去,就能直接到外边了。”她指了指客房后面的阳台,那儿有楼梯可以直接下楼。

那大婶看了看他们几个,又嘟囔道:“也不知道你们这么寒酸的行李够不够房钱,辛哥也真是的,也不知道这儿本来就穷,可不许赊账的,几个小孩子在这儿,我可不是关二爷,是死是活可不关我的事。”

心岩似乎什么也没听见,她被那美妙的月光吸引过去,那儿的阳台,其实是一块连接着旁边屋子天台的楼梯,铁制的楼道上,早年涂上的油漆掉的差不多了,露出棕红色的锈迹,从通道上走过去,与坚硬的鞋底磕碰着,发出的哐当哐当的响声,那月光把人的影子印在梯子底下的地面上,心岩的影子乖巧地向上攀登着,到了邻屋的楼顶,见到了极其空旷的平面,只有中间有一个不小的天窗,里面的人似乎都不在,心岩站在上面,心情高兴极了,她走到天台的边缘,左邱看见心岩的影子还以为会发生什么危险,赶紧跑过去,大喊道:“那可危险了,你可别跳楼啊!”

思孑则在房间里十分淡定,对跑过去的左邱说道:“她只是喜欢站在高处而已,在这儿,两层楼,无疑是可以俯瞰整个平山县的住宅了。”

“在银河(隐鹤)执行扔舞(任务)时,经常由轻功最好的人到达目的地的最高处,寻得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探查好城市的所有路径,记录下来后,以便于进行下一步......”公曲在后头分析道,还没说完,思孑的神情大变,他冲过去捂住公曲的嘴,赶紧改口说:“银河啊,我也知道,就是牛郎织女相会的地方不是?在那儿看这地段能看清吗?心岩呢?叫她过来!”

心岩听见左邱的呼喊,似乎感受到了危险,立刻从邻屋的天台上一跃而下,直接通的一声,落在左邱所在的楼梯上,哐当一声,她与左邱看着思孑,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思孑放开双手,指着门口,眼睛瞪圆了,左邱走了过去,往门外一看!

“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