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闭上眼,女子的冷哼声便接踵传入耳中,虽是冷哼却也如天籁之音般悦耳,萧自然禁不住心中一荡。
猛然惊醒过来,身子闪电般往后倒射,落到了大石板上,甫一站稳身子,眼皮处顿即传来被尖锐物体抵住的感觉,不由毛骨悚然。
以他如今的修为竟然被对方的攻击逼至眼皮之处而不毫无知觉,这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好在对方并没有刺下,萧自然忐忑着睁开眼,只见对方逼至他眼前的正是她的发丝,根根如钢针一般坚硬,却又煞是美丽,而她身上此时已经披上了一袭雪白的轻纱,使得她整个人朦朦胧胧,却更有一种不沾人间烟火的气息。
在这一刻萧自然竟然看得呆了,原先准备好的致歉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
女子缓缓回头,眉里目间全是冷意,像冰雪的冷,缓缓吐出三个字:“你是谁?”
萧自然一震,回过神来,有些局促地道:“我叫萧自然,实在不知姑娘在这儿练功,还望姑娘见谅。”
女子脸色忽地变得煞白,凄然道:“你到这来干什么?怎么到这儿来的?”
萧自然正想回答却突然见女子闷哼一声直往下坠去,不及细想一纵身追了上去,将她抱住落回石板上。
再看向女子时,只见她已经失去了知觉,嘴角流出了鲜血,鲜血顺着她的嘴角顺流而下,染红了她雪白的衣领,却是那么触目惊心,顿时冒起一个念头:“她肯定是在练功的紧要关头,却被我干扰了,以至练岔了气。”
连忙伸手探向她手腕的脉搏,只觉脉息微弱,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停止跳动一般,当即心下惶惶起来。
他虽然修真三年,却对治疗内伤一窍不通,而这个女子更是因为自己的误闯才导致的走火入魔,若因此而让这个女子香消玉损的话,他心里如何好受,更何况对方是这样的倾城绝色。
女子悠悠醒转,气若游丝,轻咳几声,又咳出了几口血,张口想说话,却吐不出一个字。
萧自然见她似乎有话要说,急忙道:“姑娘有什么话等伤好些再说,到时姑娘要怎么责罚我,我都无话可说。”
女子挣扎着想摆脱萧自然怀抱,却突然又倒下,再度昏迷过去。
萧自然见状急忙将她抱好,左手再次探向女子的脉搏,只觉气息较之先前更弱,立时大惊失色,呐呐念道:“该怎么办好呢?该怎么办好呢?”
忽然灵机一动,想起王重输入真气疗伤的法子,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原理以及运用方法,但此刻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总好过一样不做。
旋即将女子扶起坐正,却又为难起来。原来人身有几个大穴,光是丹田便可分为上、中、下三丹田,通常所指的丹田是指下丹田。除此之外还有会阴、至阳、百会等等大穴,若是连小穴都算起的话,足足有三六十五个,而每个门派因为练气之法不同,入手也不同,但若是不知其中道理冒然施手的话,非但不能起到疗效,更有加剧伤势的可能,甚至经脉寸断,爆体而亡。
人命关天,事到临头由不得他不慎重。
当即冥思苦想,却终究因为阅历有限,想不到好的法子,旋即联想自己练功之法,心想万不得已,只能按照自己练功的套路来了。
可是自己的真气乃是以丹田为基,对方又是一个女子,自己又不会王重那样隔空疗伤,非得将对方衣服除下不可。男女授受不亲,乃是礼教大防,如何使得。
想了又想,一咬牙,闭上眼睛兢兢战战地替对方除衣物,摸索着右手凑到了对方腰间,替她解下了腰带,除下了外衣,掀起她的内衣下角,双手抵在了她丹田穴上。
甫一触到对方的肌肤,萧自然便情不由己地浑身一震。像这样亲密接触异性女子还是首次,况且对方又是绝色尤物,更是不免心荡神移。
暗暗自责,自己怎么能趁人之危,起了这等猥琐的心思,这么多年的书是白读了。强压心中漪念,收摄心神,运起了谷衣心经,缓缓输送真气过去。
混混噩噩间已是过了半个时辰,萧自然头顶冒起了热气。这样源源不断的输送真气,消耗之巨大就是比恶战还要远胜,若不是他真气雄浑,万难坚持半个时辰这么久。王重的九阳心经却不同,讲究循环再生,徐徐图之,所以方能持久,萧自然当然不知其中奥妙,所以这半个时辰虽然短,却已经实实在在考究出他深厚的功底。
幸而女子在这时终于开始慢慢恢复了生机,原先苍白的脸色开始慢慢有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