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自然顺着街道一边走一边细心留意魔教中人的踪迹,约莫走了一个时辰后,依然毫无斩获,倒是发现了无色寺和一清派的人住在一家叫春福楼的客栈,心想反正他们也认不出自己,不如进去打听一下,顺便也祭一下五脏庙。
走进春福楼客栈,只见里面挤满了各色人等,服饰各异,形态各不同,但却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是修真人士,不由大感意外,全没想到这块古玉有这么大的魅力,竟然能让这么多人趋之若骛。
定了定心神,走到角落里的一张空桌子坐下,吩咐店小二上几盘菜和一坛酒后,便倾听起旁桌的议论。
不一会儿店小二便端了酒菜上来,萧自然便吃喝起来。这酒楼的菜肴风味和司州、中州等地不同,兴许是他已经饿了的缘故,倒也觉得爽口。
一番狼吞虎咽,盘子里的菜便被一扫而空,又让小二上了一斤牛肉,自斟自饮起来。几杯酒下肚,不由想起了王重,心想若是王重在这儿肯定又是一顿豪饮。
过了一会儿,楼上走下了一行人,为首的正是无色寺的明悟禅师和一清派的清静道人,两人身后又跟着若干和尚道士,自是他们的弟子。
萧自然心想这两人在惊云庄见过自己,倒不好让他们瞧见,便低下头去,竖起耳朵听他们谈话。
只听得大堂内不断有人向他们打招呼,两人均是含笑应过,随后两人坐到萧自然左边的桌子,其余弟子也都各自找了座位,因为人太多的缘故,还有两个道士没找到位置,便走向了萧自然所在的这张桌子。
两人客气地对萧自然道:“这位檀越可否搭过桌。”
萧自然心中叫苦,却也只能答应,免得惹人生疑。
两人谢过之后,便即坐了下来,见萧自然始终低着头不由生疑,心想此人怎么老是低着头,莫非是魔教的奸细不成。
两人对视一眼,较为高大的道士搭话道:“小道一清派门下孙旭立,这位是我师兄公孙庆,敢问檀越高姓大名。”
萧自然知对方已起疑,心下琢磨:“若是不抬起头的话只怕难以遮掩过去。”当即以明悟禅师和清静道人二人看不到的角度抬起头答道:“在下萧陵生,幸会幸会。”这时不能用真名字,但他想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便取了萧道陵所生的意思,萧陵生。
孙旭立一听到姓萧盯着萧自然的目光更紧,仔细打量起来。道清门庆典当日,他正是明悟禅师的随从之一,是以认得萧自然本来的面目。
萧自然心中一凛,面上却从容笑道:“孙道长看什么,莫非我脸上有花?”
孙旭立看了半响,没发现任何破绽,打哈哈道:“我见檀越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难得的贵相啊,他日必是人中之龙,是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公孙庆笑道:“我师弟对相术颇有研究,轻易不给人看相,但有所言,言必中的,檀越可是贵人呐。”
萧自然自不会相信他们的话,客套道:“多谢贵言。”
孙旭立又道:“敢问檀越家乡在什么地方?贫道再为你卜上一卜,看檀越此行是否能达成所愿。”
萧自然暗笑:“这个道士为了打探我的底细,破绽这么大的话也编得出来。”当即便想胡乱编个地方说出,话未说出口立时警觉:“这道士好深的计谋,我说话带有浓厚的家乡口音,若是编一个地方出来怎么瞒得过他,正好说明我心虚,如此看来,我需得好好想个地方才行。”
略为沉吟,笑道:“在下来自司州,有劳道长了。”
公孙庆闻言立时失声叫道:“你来自司州?你姓萧?”
萧自然望着公孙庆,假装不解问道:“道长,怎么了?”
孙旭立盯着萧自然半响,见萧自然毫无一丝做作的迹象,心下暗思:“如果他是萧自然,易容了的话,绝不会直说他来自司州,莫非真是巧合?”
公孙庆连忙道:“没……没什么,司州可是个好地方啊,人杰地灵,特别是秀山的龙溪更是天下闻名,不知道你听说过秀山萧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