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装备精良、令行禁止的新军,彻底颠覆了他对‘京营’的认知。
更可怕的是,他们展现出的战术素养,竟比久经沙场的关宁铁骑还要老练!
“陛下究竟练出了一支怎样的虎狼之师……”
夕阳西下时,得胜鼓声响彻宁远。
卢象升率部归来,马鞍旁挂着十余颗建奴首级。
“禀督师,我军无一人伤亡,歼敌六十三,缴获战马四十匹。”
卢象升抱拳道,“可惜让奴酋跑了。”
袁崇焕喉结滚动,目光扫过那些士气高昂的新军士兵。
他们中不少人铠甲上还带着箭痕刀伤,却无一人露出惧色。
这一刻,袁崇焕终于明白,自己面对的不再是那个优柔寡断的年轻皇帝,而是一个手握利刃的雄主。
……
……
盛京,皇宫。
皇太极高坐于大殿之上,目光阴沉地盯着跪伏在地的斥候统领。
“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斥候统领额头抵地,声音颤抖:“回陛下,卑职亲眼所见,明军新军火器之利,前所未见!其火铳射程远超我军弓箭,装填之速更是快如闪电!我军斥候六十三人,皆被其射杀于二百步外,无一幸免!”
殿内一片死寂。
代善、阿敏、莽古尔泰等贝勒面面相觑,眼中皆是震惊之色。
“不可能!”
阿敏猛地拍案而起,“明军火铳向来笨重,射程不过百步,装填更是缓慢!怎会有如此利器?!”
斥候统领冷汗涔涔:“奴才不敢欺瞒!那新军不仅火铳犀利,其铠甲亦坚不可摧!我军箭矢射中其胸甲,竟只能留下浅痕!”
皇太极瞳孔微缩。
他太了解明朝了。
自萨尔浒之战以来,明军虽有火器之利,但装填缓慢、射程有限,且士卒畏战,根本不足为惧。
可如今……
“陛下!”
范文程出列,沉声道,“此事非同小可!若明军真有此等火器,我军南下之路,必将受阻!”
皇太极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惊涛,冷声道:“传令!即日起,暂停对宁远一带的袭扰!加派密探,务必探明这支新军的底细!”
“另,命工匠坊加紧仿制明军火器!无论花费多少银两,务必在三个月内造出样品!”
“喳!”
众臣齐声应诺。
皇太极起身,踱步至殿外,望着南方天际,眼中寒芒闪烁。
……
……
宁远城,督师府。
袁崇焕盯着案头的情报,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道:“建奴斥候活动骤减?”
孙应元点头:“自昨日一战后,建奴再未出现在锦州以北三十里内。”
卢象升冷笑:“看来是被打怕了。”
袁崇焕却摇头:“皇太极此人我了解,他绝非怯战之人!他此举,必是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他抬头看向孙应元:“孙将军,新军火器之秘,绝不可泄露!否则后患无穷!”
孙应元肃然道:“督师放心!陛下早有严令,凡泄露火器机密者,诛九族!”
袁崇焕心头一震。
这位年轻帝王的手段,比他想象的还要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