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劳森刚要开口，白扬却上前一步，直接问道：“你怎么能确定她就是你口中的莉拉瑞斯？”

凯兰迪尔瞥了白扬一眼，似乎不屑于回答，但在泰劳森的眼神示意下，还是冷声道：

“高等精灵的律法，无需向外界解释。无论她是否是，私自离开永歌森林的精灵，都应当被缉拿。”

“哦？”白扬挑眉，“也就是说，没什么正当理由，纯粹是你们自己定的规矩？”

“精灵的律法，即是真理！”

凯兰迪尔身后一名精灵骑士厉声喝道。

白扬笑了，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巧了，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别人定的真理。我更习惯，让别人遵守我的道理。”

他话音落下，一股无形的威压骤然释放，并非针对肉体，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

凯兰迪尔脸色剧变，他感到自己的精神领域像是被一座无形大山狠狠撞击，周围的元素魔力瞬间变得凝滞、难以调动。

他身后的精灵战士们更是闷哼一声，实力稍弱者甚至直接单膝跪地，额头渗出冷汗，眼中充满了惊骇。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凯兰迪尔艰难地支撑着，手中的法杖光芒明灭不定，他本以为对方只是一名苟且偷生的死灵法师，但面对此等实力，恐怕和传说中的莱文迪修不相上下。

“我是这座城现在的主人。”

白扬收敛了威压，语气平淡，“回去告诉你们的精灵王，无论是你说的莉拉瑞斯还是谁，都回不去王庭了，如果王庭对此有意见，可以派军队来试试。不过，来之前最好先打听清楚，圣王国是怎么没的。”

凯兰迪尔和他身后的精灵们瞳孔骤缩。

“圣王国...是你！？”

他们显然已经听到了大陆上的传闻，只是无法将那个覆灭圣光之心的恐怖存在与眼前这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年轻男子联系起来。

白扬身后的泰劳森也瞪大眼睛，他似乎想起来铃铛与亚琳说过，他们要准备进攻圣王国，而眼前实力强大到无法理解的存在......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们。

精灵族虽然强大而古老，但面对一个能颠覆一个人类最强王国的怪物，任何骄傲都显得可笑。

凯兰迪尔脸色变幻数次，最终，他深深看了白扬一眼，没有再放任何狠话，只是僵硬地行了一个精灵礼节。

“您的话语，我会如实禀报王庭。”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带领着惊魂未定的使者团，登上马车，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消失在镜湖的雾气中。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泰劳森忧心忡忡。

“我知道。”

白扬看着精灵离去的方向，眼神深邃，“等解决了眼前的麻烦，我会让铃铛亲自去一趟永歌森林，她最会‘讲道理’的。”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镜湖的平原上，黑压压的联军如同蔓延的潮水，旌旗蔽日，刀剑如林。

十五万大军带来的压迫感，远非之前寒霜大公的万人军团可比。

巨大的攻城楼车、包裹铁皮的冲车、以及数以百计的魔法抛石机，缓缓向前推进，肃杀之气令天空都为之暗淡。

联军统帅，格雷瑟姆王国的一位资深公爵，站在高高的指挥车上，志得意满。

他相信，在这股钢铁洪流面前，任何个体力量都是渺小的。

即便对方是一名强大的死灵法师，在绝对的数量优势和国家战争机器面前，也只能被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