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应!”林尘的声音突然刺入回忆,“你们用火油烧死内波特妇孺时,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斯拉夫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指甲早已抠进掌心。
城墙上的父亲正在咆哮着下令启动最后的防御机关,而妹妹布里安娜被侍卫强行拖下城楼,就像多年前母亲葬礼那天,她哭喊着要去追灵柩,却被自己死死抱在怀里。
那时飘落的纸钱沾在她发间,像一场肮脏的雪。
“你哥哥的佩剑。”林尘突然将一柄嵌着蓝宝石的佩剑扔在他面前,“精灵族在尸体堆里找到的。”
斯拉夫想要捡起那把曾经斯拉夫视为荣耀的佩剑,然而冰冷的铁链束缚着斯拉夫,斯拉夫动弹不得。
斯拉夫的手指在铁链束缚下徒劳地抓挠着地面,指尖渗出的鲜血在尘土中划出几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他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佩剑,剑柄上那颗蓝宝石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熟悉的光芒,那是阿拉斯丁十六岁命名日时,父王亲手镶嵌的宝石。
“哥哥...”
斯拉夫的声音嘶哑得不成人声。
他突然想起那个雪夜,阿拉斯丁将这把佩剑第一次交到他手中时说的话:
“剑上的蓝宝石会记住持剑者的每一个选择。”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看见十四岁那年,自己偷偷溜进兵器库想要摸一摸这把传说中的佩剑,却不慎划破了手指。
鲜血滴在蓝宝石上时,兄长突然出现在身后。
斯拉夫本以为会遭到训斥,没想到阿拉斯丁只是单膝跪地,用丝绸手帕仔细包扎他的伤口:
“剑是凶器,但持剑者的心可以保持纯净。”
索拉丁枯瘦的手指猛地攥紧权杖,权杖顶端的血色宝石迸发出刺目的光芒。
“灵能炮准备!”老国王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目标,林尘!”
城墙上的将领脸色骤变:
“陛下!斯拉夫殿下还在射程范围内!”
索拉丁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疯狂:
“开炮!立刻开炮!”
“可是。”
“违令者斩!”
索拉丁的权杖重重砸在城垛上,一道血色的能量波纹扩散开来,“为了塔卡尔的荣耀!”
城墙内部传来机械齿轮转动的轰鸣声,十二门灵能巨炮的炮口从城墙暗格中探出,炮身上的古老符文逐一亮起,散发出令人窒息的能量波动。
斯拉夫抬起头,看着那些对准自己的炮口,嘴角扯出一个惨笑。
他最后看了一眼兄长的佩剑,蓝宝石中仿佛倒映着母亲温柔的笑容。
“母亲...我终究...没能笔直地活着...”
第一发灵能炮弹撕裂空气的声音如同恶鬼的尖啸。
刺目的白光瞬间吞没了城下的一切,斯拉夫的身影在强光中如同燃烧的纸人般扭曲消散。
就在灵能炮弹即将吞噬一切的瞬间,一道纤细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战场中央。
芙莉莲银白的长发在能量风暴中纹丝不动,她只是轻轻抬起右手,一道半透明的灵能屏障便如涟漪般展开。
“轰——”
毁天灭地的能量洪流撞击在屏障上,却如同海浪拍击礁石,连一丝涟漪都未能激起。
芙莉莲翡翠色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索拉丁,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
“这种程度的攻击,连让我活动筋骨的资格都没有呢。”
林尘淡笑,还得是芙莉莲,林尘真是爱死芙莉莲了,可惜的是只有个王妃的名分,却没个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