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这里。”林尘拍了拍身旁的座位。
西门吹雪微微颔首,步履轻盈地走来。
落座时,他的衣袍竟未掀起一丝微风,仿佛整个人都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烛光在他冷峻的侧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林尘举起水晶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烛光下荡漾:
“今日设宴,一是庆贺西北平定,二是...”
他瞥了眼正专心致志切牛排的芙莉莲,“庆祝我们的芙莉莲大人终于有了除发呆以外的爱好。”
泰凯斯闻言大笑,差点被嘴里的羊排噎住:
“哈哈哈,芙莉莲大人现在眼里只有布丁!”
芙莉莲抬起头,银叉上还插着一块切得方方正正的牛排:
“还有牛排。”说完又低头继续她的精密切割。
马特·霍纳忍不住小声问雷诺:
“大人,芙莉莲大人一直这样...特别吗?”
雷诺抿了口酒,意味深长地说:
“等你见过她战斗时的样子,就不会用特别这个词了。”
这时侍从端上一盘装饰精美的水果塔,芙莉莲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如果那微微睁大的瞳孔能称之为亮的话。
“甜点。”
她放下刀叉,双手规整地放在膝上,像个等待老师发糖果的孩子。
林尘忍笑示意侍从:
“先给芙莉莲大人。”
陈宫捋着胡须笑道:
“臣记得芙莉莲大人从前对甜食并无偏好,怎么突然...”
“以前没吃过焦糖布丁。”芙莉莲接过侍从递来的甜点盘,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阮晴说,甜食能让人心情变好。”
席间突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这个平日里情感淡漠的精灵,她正用银匙小心翼翼地刮着盘子边缘的焦糖酱。
林尘的目光柔和地落在芙莉莲身上,看着她专注享用甜点的模样,眼中带着几分笑意。他举起酒杯:
“为今晚的相聚干杯。”
泰凯斯立刻粗声附和:
“干杯!”
他仰头一饮而尽,酒液顺着胡须滴落。
酒过三巡,偏厅内的气氛渐渐热烈起来。
烛光摇曳中,泰凯斯已经满脸通红,正拍着桌子大声讲着战场上的轶事。
陈宫捋着胡须,不时插上几句,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雷诺和马特·霍纳低声交谈着军务,时不时举杯相碰。
西门吹雪依旧安静地坐在一旁,只是面前的酒杯已经空了三次。
他冷峻的面容在酒精的作用下微微泛红,但眼神依然清明如雪。
林尘斜倚在主位上,手中的水晶杯已经续了第八次酒。
他慵懒地晃着酒杯,目光时不时落在专心吃甜点的芙莉莲身上。
泰凯斯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盘叮当作响。他一把勾住陈宫的肩膀,刀疤脸在酒精作用下涨得通红:
“老陈!你知不知道当年我们天国恶魔有多威风?”他打了个酒嗝,喷出一股浓烈的酒气。
陈宫被勒得直咳嗽,却还是好脾气地笑着:
“愿闻其详...”
“老子一个人就干翻了整支兽人小队!”泰凯斯挥舞着油腻的羊腿骨,“吉姆,你说是不是?”
雷诺无奈地放下酒杯,脸上也带着几分醉意:
“是是是,你那次确实...”
“什么叫确实?”泰凯斯不依不饶地摇晃陈宫,“老子可是用牙齿咬断了兽人队长的喉咙!”
他龇着牙做了个撕咬的动作,吓得端菜经过的侍女差点打翻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