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崩塌的轰鸣声中,库尔多从碎石堆里爬出,他的龙骨战甲已经碎裂,露出
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那是被比蒙兽一掌拍碎的代价。右手仍紧握着祖传的巨剑,剑刃上十七个缺口记载着今日斩杀的每个强敌。
“嗬...嗬...”
老领主吐着血沫,独眼透过弥漫的硝烟,看见钟楼顶端的王室旗帜缓缓坠落。
那面绣着内波特家徽的旗帜被火焰吞噬时,他听见了女儿最后的尖叫。
三百码外,弗兰多大法师被七根幽绿骨矛钉在圣堂残壁上。
克萨文的枯爪捏着老法师的下巴,另一只手正在慢慢剜出他的眼球。
“看见了吗?”萨满王将血淋淋的眼球举到阳光下,“你所谓的圣光,救不了你。”
弗兰多残缺的嘴唇蠕动着,突然喷出一口血箭。
那血液在空中化作火焰,烧着了克萨文三根手指。垂死法师的笑声混着血泡:
“至少...我不用看着...世界被你们...玷污...”
库尔多踉跄着穿过燃烧的街道,每一步都踩在子民的尸体上。
有个抱着婴儿的妇女被长矛贯穿,钉在面包店的橡木门上。
十几个枪兵被冻成冰雕,保持着结阵防御的姿态。
更远处,兽人战士正在举行颅骨盛宴,他们把还没断气的俘虏按在砧板上,用战斧表演劈开头盔不伤头的把戏。
“领主大人!”一个满脸血污的少年从尸堆里爬出,他的双腿已经被砸烂,“求您...杀了我...”
库尔多的巨剑划过优雅的弧光,少年咽喉绽放的血花比他身后燃烧的晚霞更艳丽。
白银铠甲纤尘不染的阿拉斯丁,此刻正坐在临时搭建的观刑台上。
“库尔多叔叔。”王储的声音依然清朗如教堂钟声,“您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
“是你的自大,自私,摧毁了你们内波特城,若是你们早点和我们合作一起开采灵能矿脉,会落的如此下场?”
库尔多突然暴起,巨剑劈开两名拦截的兽人战士。
但霜语长刀比他更快,格罗姆的刀锋从背后刺入,带着冰晶的刀刃从老领主胸口穿出。
“你......们.....”
库尔多还想再说什么,却也再也说不出来了。
霜语长刀贯穿胸膛的瞬间,库尔多布满血丝的独眼突然瞪大。
冻结的刀刃撕裂内脏,冰晶顺着血管蔓延,却没能立即夺走他的生命。
老领主青筋暴起的右手依然死死攥着巨剑,剑柄上缠绕的家族绶带早已浸透鲜血。
“嗬...啊...”
他喷出的血沫在半空凝结成冰珠,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格罗姆狞笑着转动刀柄,故意让冰晶缓慢地侵蚀这个顽强的对手:“慢慢享受吧,老东西。”
阿拉斯丁缓步走来,白金战靴踩碎满地冰晶。
他弯腰拾起库尔多掉落的家族徽章,用袖口轻轻擦拭:
“知道吗?您女儿临死前还在求我放过您。”王储突然将徽章按进库尔多胸前的伤口。
“呜!”
老领主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被冰封的躯体剧烈抽搐。垂死的挣扎让更多内脏碎片从伤口挤出,却在接触空气的瞬间冻结成血色的冰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