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能不能超越或至少持平？
刘启峰并没有太大的把握。
因此，迎着理查德的目光，刘启峰没有立刻回答，他还需要时间好好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提议，更需要权衡其中的利弊。
他举起酒杯，向理查德·琼斯示意，语气听不出太多波澜：“琼斯先生，非常感谢华纳的厚爱。这确实是一个令人心动的邀请。
“也请允许我一些时间，仔细考虑这个可能性，毕竟这关系到华纳乃至全球最知名的IP之一。”
“当然，当然！”
理查德·琼斯这时也回过神，于是再次笑容满面地与刘启峰碰杯：
“完全理解。期待你的回复，刘。华纳非常有诚意与你展开又一次跨越太平洋的合作。”
酒杯轻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当晚回到下榻的酒店套房。
窗外是洛杉矶璀璨的夜景，流光溢彩，却仿佛与室内的静谧隔绝。
刘艺菲还在浴室淋浴，淅淅沥沥的水声隐约传来。
刘启峰松了松领口，站在落地窗前，脑海中依旧回响着理查德·琼斯的提议。
他沉吟片刻，拿起手机，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那头传来了克里斯托弗·诺兰的声音：
“刘？这个时间打来，是洛杉矶的夜晚让你灵感迸发？还是……华纳的人已经找过你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
刘启峰走到沙发边坐下，身体向后靠去，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的调侃：
“克里斯，我是不是该谢谢你，把这个‘包袱’如此郑重地推荐给了我？华纳的琼斯先生今晚找到我，可是给我送上了一份大礼。”
电话那头，诺兰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连连道歉：“Oh，I'sosorry，Liu!我知道这有些突然。”
接着他语气认真起来：“但你也知道，我为《盗梦空间》这个项目已经准备了太久。我现在全部的思绪，都已经飞进了那个层层叠叠的‘梦境’里，实在无法分心他顾。”
他继续解释道，带着艺术家对旧作的圆满感，说道：“说实话，在完成了《黑暗骑士》的拍摄后，我和艾玛（诺兰的妻子及制片人）都一致认为，布鲁斯·韦恩的故事在那一刻达到了一种悲剧性的升华与结束，是合乎逻辑且富有美感的。
“但华纳的看法……你知道的，从商业考量上他们自然希望可以一直拍下去。我为此和他们争论了很久，最终敲定以三部曲的形式收尾。”
诺兰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推重：“刘，你总是能想出令人惊叹的点子，无论是《盗梦空间》还是《黑暗骑士》！
“上次你对哥谭故事的理解，对我非常有启发。所以，所以我向华纳推荐了你。
“我相信，如果是你，一定能给我们的蝙蝠侠一个真正配得上他的、恢宏而又深刻的谢幕。”
听到这里，刘启峰完全明白了。
《黑暗骑士崛起》连基本的剧本构想都还没有在诺兰脑中成型，看来他是真的全身心扑在《盗梦空间》上。
前世他也知道，第二部的《黑暗骑士》结尾部分一直被很多影迷视为一个近乎完美的句点。
而第三部的诞生，现在看来，就是华纳的督促下才再次得以问世。
“我理解你的想法，克里斯。”
刘启峰的语气缓和下来：“《盗梦空间》确实值得你投入全部精力，那是一个前所未有的项目。”
他当然不是怪罪诺兰的‘扔包袱’行为，这可是好莱坞顶尖制作，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谢谢你理解，刘。”
诺兰似乎松了口气，随即，或许是出于朋友间的歉意，也或许是真心认可，他主动提议道：
“刘。我和艾玛商量过，《盗梦空间》里……你提出的，融入东方榫卯哲学概念的那个关键角色，我们觉得Crystal的气质和潜力非常合适……你觉得呢？
他接着补充道：“当然，等到正式选角的环节我会向Crystal发出邀请，这也要她自己的意愿和试镜表现，但我相信她的能力。”
“同时，我也想邀请你，担任《盗梦空间》的联合制片人。你的想象力和对复杂结构的掌控力，对这个项目至关重要。我们可以一起，打造这个疯狂的梦境。”
这个提议让刘启峰心中一动，至于他所说的‘筑梦师’一角，本就是他为刘艺菲准备的，凭借《环太平洋》的成绩，也不会有人比她更合适。
但对诺兰所说的《盗梦空间》联合制片人头衔，这倒是让他大为意外。
这不仅是对他能力的认可，也是将他和刘艺菲更深入地纳入他核心创作圈子的信号。
就在这时，浴室的水声停了。
没一会儿，穿着丝质睡袍的刘艺菲一边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了出来。
看到刘启峰在打电话，于是她放轻了动作。
刘启峰对她笑了笑，然后对电话那头说道：“克里斯，你的提议非常诱人，不过……我还需要一些时间认真考虑，无论是蝙蝠侠，还是《盗梦空间》。”
他说着，目光温柔地看向走近的刘艺菲。
“当然，这是重大的决定。期待你的回复，刘。代我向Crystal问好。”
放下电话，刘启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怎么了？是诺兰导演吗？听起来好像很严肃的样子。”
刘艺菲坐到他身边，带着刚沐浴后的清新气息，关切地问道。
刘启峰拉过她的手，将今晚华纳的邀请以及刚才和诺兰的通话内容，详细地告诉了她。
“……所以，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好莱坞知名IP的导筒、一部顶级制作的联合制片以及一个重要角色。”
刘启峰语气莫名的总结道。
刘艺菲听完，惊讶地微微张开了嘴，好一会儿才消化掉这些信息。
她没有立刻发表意见，只是伸出手轻轻按揉着刘启峰的太阳穴，帮他放松紧绷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