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铁交鸣的巨响震得树叶簌簌坠落,他只觉一股沛然巨力涌来,断剑的截面突然迸出裂纹,随即“咔嚓”一声彻底崩碎!
断刃飞溅的瞬间,赵长风猛地矮身,右腿横扫,试图用腿法逼退林岳。
可林岳早有防备,长刀顺势下压,刀背重重砸在他的膝盖上。
“咔嚓”一声脆响,骨裂声清晰可闻。
赵长风闷哼着跪倒在地,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就在这时,一直游走在侧的墨玄子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像一道黑影,根本不给赵长风反应的机会。
只见他右手成爪,指尖萦绕着淡淡的黑气,如同毒蛇出洞般,无视赵长风胸前微弱的雷光护盾,“噗嗤”一声,硬生生探入了他的左胸!
“呃……”
赵长风的身体猛地一僵,所有的雷光瞬间黯淡下去。
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着那只从自己心脏里抽出的手,掌心还攥着一团跳动的、沾血的肉块。
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喷出,染红了他雪白的发丝,也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林岳的长刀随即落下,斩在了赵长风的脖颈上。
“我……不甘心……”赵长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手,似乎想抓住什么,可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下。
.....
当消息传到灵风城时,赵家大宅里便响起了急促的钟声。
唯一还能动用灵力的炼气十层修士,站在大宅门前的石阶上,看着身后留守的一百名修士,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遣散所有老弱,能走多远走多远。”
没有人反驳,修士们默默转身,挨家挨户敲开房门,将哭哭啼啼的妇孺赶上早已备好的马车。
当最后一辆马车消失在城门外,赵承挥了挥手,灵风城厚重的城门缓缓关闭。
他转身看向身后的一百名修士,这些人里有须发斑白的老兵,也有十六七岁的少年,此刻都握着兵器,眼神里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决绝。
“赵家欠你们的。”赵承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守不住了,想走的,现在就从后门走,没人会怪你们。”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有人握紧了手中的长刀,有人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污,还有人抬头看了看赵家大宅门楣上那块早已褪色的“忠义”匾额。
“家主,我们不走。”一个中年修士沙哑开口,“从穿开裆裤起就在赵家混饭吃,这辈子是赵家的人,死了也是赵家的鬼。”
“对!死就死在一起!”
“让那些杂碎看看,赵家不是软骨头!”
呐喊声此起彼伏,虽不高亢,却透着一股玉石俱焚的狠劲。
赵承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腰间的长剑!
他知道,自己这点炼气十层的修为,在联军那些筑基修士面前,连塞牙缝都不够,这一百人,守的不是城,是赵家最后一点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