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莫峰依旧是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可师尊，明明知道，他是无辜的，清白的！

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莫羽想不明白。

他清楚地记得三天前夜里。

自己在师尊的书房外不小心窥见的那一幕。

师尊盘膝坐在血红色的阵法中央，周身缭绕着浓郁的黑气，口中吟诵着宗门禁术噬魂魔功。

师尊在修炼邪术！

本该立刻上报给长老的莫羽，在面对自己最敬爱的师尊面前，犹豫了。

他选择了包庇。

莫羽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是，他无父无母，师尊就是自己的亲人，哪怕看着师尊要走上邪魔歪道，他也不忍心揭发。

只想问师尊为什么。

而当时，莫峰也是很快发现了莫羽的存在。

莫峰一惊，把莫羽拉到了自己的房中，老泪纵横地忏悔，说自己是为了突破大乘境修炼瓶颈才误入歧途，求莫羽念自己对他二十多年年养育之恩的份上替他保密。

“小羽，你是我从乱葬岗捡回来的孤儿，是我教你识字，传你功法，把你从一个连饭都吃不饱的乞儿，培养成如今的首席大弟子。师尊当时握着他的手，声音哽咽，“只要你不说出去，将来这掌门之位，必定是你的...…”

莫羽心情复杂，“师尊，我对宗门之位，不渴望，我只是怕，怕你走火入魔！”

“不会，为师自有分寸，现在，为师只求你一件事。那就是不要揭发我，可不可以？”

“小羽，算我求你了！”

莫峰二话不说，直接给莫羽跪下了。

“师尊你快起来，我答应你，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莫羽答应了下来。

可他万万没想到，仅仅三天后，自己就被扣上了欺辱师娘的罪名。

莫羽没想到。自己的师尊，会不信任自己，生怕自己把他修炼魔功的事情说出去，要将他置于死地。

但时至今日，莫羽还是没有揭发莫峰的打算。

就当是报答自己师尊的养育之恩了。

“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敢认罪？你师娘已亲口指证，昨晚深夜，你潜入她的寝殿欲行不轨！人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莫羽抬头，看向站在师尊身边的师娘。

师娘的目光与他相撞，立刻慌乱地移开，泪水却流得更凶了。

他明白，这一切都是师尊的安排。

师尊根本没信过他。

如今给自己安上这等罪名，既可以彻底断绝他在天玄宗的根基，又能让他永远闭嘴。

莫羽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石砖上，晕开刺目的红。认

罪，就意味着身败名裂，修为尽废；不认罪，师尊必定会拿出更多“证据”。

莫羽闭上眼，两行血泪从眼角滑落。

二十年养育之恩，终究是他欠师尊的。既然师尊要他死，他便认了。

“弟子...…认罪。”

莫峰听到莫羽这么说，则悄悄松了口气，垂下的眼帘遮住了一闪而过的狠厉。

“好！好一个天玄宗首席大弟子！居然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来！”大长老气得浑身发抖，“来人！将莫羽拖地牢，废去修为，外逐出山门，永世不得踏入天玄宗半步！”

两名执法弟子应声上前，架起如同断线木偶般的莫羽。

此时，一直假装痛心，沉默不语的莫峰开口了，“废除修为这件事，就让我来吧！”

众长老们没有意见，纷纷同意了。

地牢内。

莫羽跪在地上。

看到朝自己走来的师尊，莫羽以为，师尊来，是有话想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