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铎点点头,又摇摇头。
“有这方面的考虑,但终归来说,我不想让这件事出平原省!”
春先生点点头:
“那我明白了,你是怕掌握不好尺度!”
王文铎仔细斟酌一番,点点头。
“当初是谁让你来的老区?”
王文铎一怔,一时间没明白春先生话中的意思。
“你说你来之前,他知道不知道老区的情况?”
面对这个问题,王文铎不禁皱起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
“你是说,他早就知道?”
春先生点点头。
“他早就知道的话,那为什么他不动手呢?”
春先生掐灭烟头,极为轻松地回道:
“很简单,他想找人共同承担这件事的后果!”
“一个市的塌方式腐败,放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足以震动全国的事情!”
“他怕自己兜不住!”
“现在,你进到这个局了,事情的导火索就在你手里,你是点这捆炸药,还是不点,你来决定!”
春先生将事情剖析得极为精确,听得王文铎不禁后背发凉。
“你当初来老区,明面上是为了印证你那套理论,但平原省有多少区县,为什么偏偏是老区!”
“你没有想过原因吗?”
“再往深一步想,他是不是也是既得利益者,只是现在,他想抽身了!”
王文铎再次后背一紧,一股凉气从尾巴骨直插脖颈。
“他,能这么做吗?”
“去掉那个吗,就是答案!”
春先生回答得极为肯定。
“那我又该怎么样呢?”
王文铎一时间有些看不清前方的路了。
自己努力这么久,原来只是别人手下的一步棋而已。
那自己努力的意义在哪儿呢?
他想到了裴元,想到了被执行家法的人,心中熄灭的烛火再次点燃。
“先生,那我,该当如何!”
王文铎突然的戏腔让春先生猝不及防。
“呵呵,你问我的时候,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王文铎会心一笑。
“不过,我觉得你可以这样!”
在王文铎提起“他”的时候,春先生已经这个人是谁了。
“既然他拿你当枪使,那你何不再把球踢给他呢!”
王文铎也不是傻子,一点就透。
“你是说,让我拿着手里的东西去找他汇报?”
“让他再做决定?”
春先生点点头。
“你身后是谁,大家都清楚,你什么脾气,你身后的人什么脾气,他也清楚!”
“你把东西给他的时候,他就不可能视而不见!”
“因为他也担心啊!”
“你不能直达天听,但是你身后的人可以啊!”
“他想向上迈一步,那很多高层的态度是极为重要的,如果这件事他选择盖盖子,把事情强行按下来,那这一步,你就是累死他,他也上不去!”
“可如果选择把事情拿到明面上,在他的任期内出现这么大的腐败案件,那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但起码还能落个光明磊落,勇于承担,上面人说不定还能看在这个事儿上,给他一点机会!”
春先生不愧是老银币啊,这一招一式之间,全是损人不利己的蓝皮炎招式!
“先生,我就算不用你,也不能把你放了!”
春先生一怔:
“这话怎么说,你太踏马能祸害人了!”
“去你大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