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几把整那尿了吧唧的事儿了,干了!”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两瓶白酒下肚,眼神迷离。
情绪到位,张鹤庆趴在酒桌上眼圈红润看着陈大虎:
“大虎,昨天,任自野找我了,任自野是老区新任的公安局长!”
“大刚在河阴被抓了,把十年前蔡国茂的那件事供了出来。”
“我,我救不了他!”
陈大虎没有接话,只是眼睛红肿地看着张鹤庆。
“大虎,来之前,我哥让我给你聊聊,看能不能让你把事儿扛了,你说当初咱们五个人,就剩你和我了,我能让你替我扛事儿吗?”
“你现在都这个情况了,我能做出那种没卵子的事儿吗?”
陈大虎没有说话,眼神再次瞟向了茶几上的纸条。
“大虎,我对不起你,不能再对不起你了!”
“事儿,我自己扛,不会再躲着了!”
张鹤庆口中不断呢喃着,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口中“兄弟情谊”的话。
陈大虎一直在笑,笑着笑着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庆子,我现在是个废人,要是能帮你再扛一次事儿,我也对得起二光和庭革临死前的交代了!”
张鹤庆听到这话顿时激动起来:
“大虎,我踏马能让你干这事儿吗?”
“因为我,你两条腿被崩折了,你说我还能让你再帮我去顶这事儿吗?”
陈大虎拍了拍张鹤庆的胳膊:
“你大哥说得对,我已经废了,活着难受,死了反而不遭罪了!”
“我去吧!”
张鹤庆再次激动地辩驳道:
“你说什么屁话呢!”
“庆子!”
“我废了,别因为这事儿伤了哥们儿感情!”
张鹤庆愣住了。
“大虎,我,我对不起你!”
听到张鹤庆这句话,陈大虎愣了,笑了,哭了。
张鹤庆话中几分真几分假,陈大虎已经不想再去揣测。
张鹤庆今天来的目的,陈大虎也不想去恶意丑化。
但此时此刻,张鹤庆答应了。
陈大虎内心最后的情谊,支撑他混了这么多年,让他丢了双腿的情谊,碎了!
往日的情分在这一声对不起中,随风而散!
说完那句对不起,张鹤庆口中便响起呼噜声。
陈大虎拿过一件衣服披在张鹤庆身上,接着拿出手机拨通了张鹤光的电话:
“大哥,庆子在我这儿喝多了,你来接他一下吧!”
张鹤光沉默几秒后,回道:
“好!”
半小时后,张鹤光敲响了陈大虎的家门,看见自己弟弟趴在桌上,满脸泪痕。
“光哥,事儿庆子跟我说了!”
“呵呵,没想到混了半辈子,都废了还能帮上他!”
张鹤光沉默。
“光哥,你不准备说些什么吗?”
张鹤光给陈大虎点上一支烟:
“我们张家兄弟对不住你。”
“光哥,你还是第一回给我点烟呢!”
陈大虎贪婪地抽了一口。
“我,我先带庆子回去!”
陈大虎点点头。
张家兄弟走了,陈大虎坐在沙发上从茶几小柜中再度拿起一瓶劣质白酒,与张鹤庆带来的一样。
“咕咚、咕咚。”
对着瓶口,陈大虎一口气闷了半瓶。
“咳咳咳!”
辛辣白酒入喉,刺激得陈大虎一阵咳嗽。
“朋友啊,让我们一起牢牢铭记啊...”
陈大虎哼着今生缘,满脸泪痕地拿出手机与茶几上的纸条。
“喂,任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