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什么事啊？”

许大茂搓着手，以为有什么好事。

李国庆靠在椅背上说：“大茂，你回趟院里，把东旭叫来。”

“叫贾东旭干嘛？”

许大茂有些疑惑，贾东旭现在算不上有用之人，他蹬三轮车也坚持不久，还摔断了腿，走路都有点跛。

“我需要个秘书，想让东旭来担任，这些年他一直在看书，文字功底还不错。”

“啊，让贾东旭当秘书？”

许大茂愣住了，这靠谱吗？贾东旭什么都不会，顶多就是蹬三轮坚持得久一点。

“对啊！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们几个兄弟！特别是你，大茂，杨厂长年纪大了，以后就算我不在，科长的位置你可以有，副厂长也没问题。”

画饼是每位领导必备的技能，因为画饼可以填饱肚子。

“我能当副厂长？”

许大茂还在兼职放电影，有点油水可捞，科长的位置他还想过，但副厂长对他来说太高了，他只有初中文化水平。

“这没什么不可能的，快去把东旭叫来。

秘书这个位置，找太聪明的人可不行。”

李国庆随口一说，其实是在胡乱应付。

“我懂了！”

许大茂明白了，东旭足够笨，不会惹出麻烦。

随即，许大茂下楼骑车回到院子，找到正在洗衣裳的贾东旭。

“东旭，别洗了，跟我去厂里一趟。”

“许大茂，你是不是喝糊涂了？我都不是工人了，年后打算买辆三轮车继续蹬。”

贾东旭以为对方喝多了。

“哎呀，你怎么傻了？让你去肯定有好事。

李副厂长让你去当秘书，这是行政岗，说不定就能转干部。”

许大茂并不眼馋，虽然当的是厂长秘书，但还是基层岗位，工资不高。

“什么？让我去当秘书？成了干部？”

贾东旭兴奋起来，他虽不想当工人，但干部身份可是光宗耀祖的事。

啪的一声，贾东旭扔下手里的衣服，不洗了。

还没来得及告诉娘，就想走，却发现穿着破旧，没法见人。

“许大茂，你等等，我去换身衣服。”

“那你快点。”

许大茂能理解，男人爱美，他自己就留了胡子，显得帅气。

贾张氏见儿子掀门帘进来就脱衣服，忙问：“东旭，怎么了？大冬天还洗棉衣？”

“娘，我要进厂了，许大茂在外面等呢。”

贾东旭赶紧翻找几年前蹬三轮时攒钱做的新棉衣，平时舍不得穿。

\"进厂了吗，东旭？你哥安排你去做工人了？\"

贾张氏激动得不行，难道是今天早上她送的新布鞋起了作用？

\"妈，不只是进厂，我哥让我去当秘书，是行政岗位，以后我也是干部了，身份大不一样了。

妈，别站着发呆了，快把我的包拿来，这些年写的那些诗歌都装进去，说不定能用得上。\"

贾东旭心里暗喜，终于找到施展才华的地方了，哥哥一定是看中了他的文采，要让他代笔写文章。

\"对，都放进去。

东旭，你会写诗是好事，在厂里可别唱歌啊。\"

贾张氏提醒了一句，又说：\"你得好好照顾你哥，咱们家以后全靠他了，上次秦淮茹的事，你就别再想了。\"

\"妈，你提这个干啥呀，我都放下了。

那时候关系不好，现在是一家人了，他是我哥哥。\"

贾东旭背对着母亲，眼角不禁湿润了，夺妻之恨难以忘记，但总不能跟兄弟结仇吧！

很快，贾东旭换上了新棉衣，穿上了半新的布鞋，本来留了双新鞋，今天早上给了哥哥。

\"妈，给我点钱吃饭啊，我没钱了。\"

\"好，给你五块钱，粮票先给你十斤，都是面粉票，没了，回头我去换些别的。\"

贾张氏把积攒的私房钱和白面票都拿出来了，要供儿子吃好。

\"妈，等会把衣服洗了吧，晚上早点做饭。\"

贾东旭突然精神起来，觉得家庭地位一下子提高了。

贾张氏忙说：\"我知道了，东旭，听你哥的话，别偷懒，不然我也得收拾你。\"

\"知道了，妈。\"

贾东旭心生退意，迅速离开，跟随许大茂前往工厂。

途中，许大茂提醒道：“东旭，你也即将进厂，我们四兄弟都在这里。

李国庆职位最高，他若顺利，咱们的日子都会好过。

你要留心观察，发现不良企图及时上报。”

“明白，谁敢对我不利，我绝不轻饶。”

贾东旭虽嘴上强硬，内心却未真正重视。

许大茂暗自摇头，觉得这人不过是个摆设，只能看门而已。

而李国庆的事，他毫不担忧，毕竟真正的高手谋定而后动，步步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