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夫妻两人继续在萧园住着,萧云翳担当起来煮夫的角色,一天三顿饭,他变着花样儿给小妻子烹制补血养气的菜肴。
小妻子说闷,他就陪着她去后院放风筝,在木楼的露台上看星星和日出日落。
这儿即便是入了冬,也是不冷不热的宜居气候,不过呢,南清漓不想久居下去。
但是依然找不到下凰芜峰的路,整座凰芜峰就像是迷失于云海雾川的渺渺仙境。
日常用度都是侍使借助术法传送阵送进萧园的,因此从侍使这儿找到下凰芜峰的路线毫无可能。
小雪节气这天前晌修乔来萧园找萧云翳下棋,南清漓去厨房煮茶,隐约听到了两人的交谈……
“翳师弟,姻缘一事真是难以勘破,我进了浮生塔两次都没有遇见菩提树。”
“修乔师兄,有道是好事多磨,等你第三次进了浮生塔后就会遇见菩提树。”
“翳师弟,小弟媳的名字很有内涵,清漓……大爽,人生一切随缘,你们那天可曾遇见了菩提树?”
“清漓不喜欢这种调侃话,那天?我们夫妻也没有遇见菩提树!”接下来的话,南清漓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她很不满意丈夫萧云翳的态度,因此端出去茶水后并无逗留,直接回了二楼卧房。
南清漓正迷迷糊糊地睡着,萧云翳推醒她,沉然而笑,“清漓,吃了饭再睡,都怪为夫害得你这么虚乏。”
从浮生塔出来半个月了,萧云翳再没有碰过她,他声称她身子弱,得省着用。
她也纳了闷,晚上睡得死沉不说,白天也是一挨枕头就进了梦乡。
睡了一觉,南清漓却还记着先前修乔和萧云翳的那番对话呢,“你师兄也在?”
萧云翳揣测到小妻子要和他说个子丑寅卯,“我看出来你不高兴,因此没留他吃饭!”
到了前厅,南清漓的鼻端还弥留着荼蘼味儿,也就是修乔所挂香囊的那股味儿,暗火窜起。
忍着想将一桌饭菜摊到地上的冲动,南清漓不吐不快,“你师兄说话那么膈应,你都能忍,可以!”
萧云翳温声解释,“清漓,他平时很少说那种膈应话,毕竟是同门,我也就容忍他这一次。”
不想让芥蒂生根发芽而难以拔除,南清漓再问,“萧云翳,我们在浮生塔里遇见了菩提树,很不光彩?”
毫不隐瞒,萧云翳说了心里话,“清漓,我们如何幸福甜蜜,我们心里有数就好,没必要显摆,我不过是希望他心理平衡。”
这样的回复,南清漓不满意,“那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和丈夫相守白首终老还得偷偷摸摸的?要不要我在他面前扮作你的婢女?”给小妻子夹块儿煎带鱼,萧云翳妥协,“清漓,你生气就是我错啦,以后我再也不在家里和他下棋,尽量拿出最多的时间陪着你!”
如是这般,南清漓的心情好了一点儿,她没少吃东西,好怪,现在她怎么变得生气也不影响饭量?
她能吃能睡,可以和猪猪做好朋友啦!
饭后,萧云翳哄小妻子午睡,提了个细节,修乔在藏经洞说自己不能人道,希望能够找到一个精神伴侣。
南清漓警惕心很重,也是因为爱才在乎,追问萧云翳是不是想做修乔的精神伴侣。
萧云翳的求生欲很强,声称只是无聊说说而已,他最在意的角色就是她的丈夫。
敏感多疑的南清漓喜欢听甜言蜜语,但是不会沉沦其中,她更在意的是萧云翳的表现。
接下来,隔三岔五,萧云翳就去找修乔下棋,南清漓嘴上什么也不说,心里气苦,她可不想被困在这儿。
这天是节气大雪,午睡醒来后,南清漓正要去厨房煮碗粥,刚下了二楼,就看见了神色慌张的修乔。
“清漓,不好了,萧云翳在莫离崖那儿犯了头疾,你快去看看!”
南清漓半信半疑,她听翠儿说过莫离崖的来历,有对外室弟子在那儿跳崖殉情而因此得名,“莫离崖?萧云翳怎么去了哪儿?”
修乔很是急切,“他说那儿幽静,非要在那儿下棋,清漓,你快点!”
到了地儿,南清漓没看见萧云翳就晓得上了当!
在萧云翳嘴里的棋迷大师兄修乔纸扇纶巾,任谁看都是一个文弱书生,此刻却狞笑着,步步紧逼,荼蘼气息令南清漓作呕。
“修乔,说个我必须死的理由!”
修乔越发得意,他的嘴唇怪异地翕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