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念落定时,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就从东屋传出来……
“小雪,我拿回来的灌肠呢?”
“我咋知道?”
“那截灌肠是给大伙儿吃的,屋里就你一个人,你敢说不是你偷吃的?”
“谁要是偷吃……谁不得好死!”
……
接下来反正就是小鹏各种说小雪没良心,不懂感恩,小雪就各种赌咒发誓自己偷吃了灌肠就不得好死。
是非对错显而易见!
东屋里除了小雪,连个鬼影子也没有,因为鬼原主一直瑟缩在南清漓的身影里。
那么那截三斤左右的灌肠不是小雪吃了,就是她藏了起来。
南清漓杵在原地,也就是犹豫了片刻,然后提步走向南小川的屋子。
因为她看在吴大顺为了原主而惨死的份上,看在她借了原主身子而重生的份上,忍,只能忍!
“哈哈哈……”
鬼原主笑得幸灾乐祸而鬼声鬼气,“让我看呢,小雪八成是被黄大少爷睡过了,她想给黄大少爷做妾,你就松口成全她呗!”
见南清漓脚步未停,鬼原主继续,“等到黄家登门提亲时,你狠狠要上一笔聘礼,别给她备嫁妆,等她被黄家扫地出门后,你就把她卖给苟羊倌,又省心又得了银钱,多好!”
南清漓拉开屋门进了屋,鬼原主依旧叫嚣,渐渐歇斯底里。
“你个蠢货,这些个人都是与你不相干的,你就算是把心掏出来煮给他们吃,他们也嫌腥气重,小雪仅仅是个开始,南小山也不是啥好东西,反正都不是啥好东西,统统都该死,你们都该死,都去死啊!”
抬手揉了揉眉心,南清漓坐在了炕沿边儿,“小川,你抱些木柴进来!”
南小川在南清漓进来时,已经合上了书卷,此刻笑着嗳了声就提步出去。
等到南小川抱了木柴,抓了把松针折返回来,南清漓依旧可以听得见小雪和小鹏的争吵声。
“小川,你和小山只能往开了想,毕竟小雪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子,只能宠惯着!”
如果小雪是别人家的女孩,南清漓必定是避而远之,而现在,她放弃了一贯的原则而一忍再忍,真的很难受,很无奈。
让南清漓欣慰的是南小川表示理解,“大姐,我和哥哥都是读书人,如果没有这点气度,那就枉为谦谦君子,枉为男人!”
不过,当南清漓去拿笼屉清楚后,顿时眸间酸涩不已……
两个窝窝头状的馒头从笼屉里滚出来,掉到了地上!
之所以说是窝窝头状馒头,是因为它们不是中空的!
毫不夸张的说,这两个馒头掉到地上时,还发出了咚咚两声,可以想象出来这是有多硬!
如果拿这样的馒头砸人脑袋上,准能砸出来一个小包!
南清漓忍着眸间的酸涩,瞅着可以做防身神器的黄梨色馒头,故意废了句话,“小川,这是你蒸的?”
南小川弯腰捡起来这两个馒头,倍加爱惜地吹了吹,然后放到一个粗瓷碗里,语气里依旧带着窘迫。
“是啊,都怪我放了太多碱面,浪费了碱面不说,馒头还不好看也不太好吃!”
这时,外面传来小雪的怒斥,“你就是有点儿欺侮我的本事吗?这可是大哥的家,为啥要养着那三个吃白食的?”
南小川自动对号入座,他,南小山和吴四顺正好是三个……小雪嘴里三个吃白食的!
南小川心里苦笑,自己看在大姐的份上只当是耳旁风,可是哥哥南小山就不一样了,他不止一次说过,若小雪撞到他手跟前,那他就会顺水推舟送她转世投胎!
小鹏的反驳传来,“我承认自己没有赚钱的本事,可我没欺侮你,你醒醒,这是大哥的家没错,可是大哥没了,大嫂就是一家之主,你咋就记不住她的好?你天天吃着翠红膏,有谁吭过声儿吗?”
……
南小川俊脸生了淡淡的不悦,“大姐,有些事儿我憋在心里不舒服,说出来就会好受些,你听着别往心里去!”
接下来,南小川就说了说这两天的事儿,昨天,他蒸出来两笼屉黄梨馒头后,小雪各种巴拉巴拉冷嘲热讽了一顿。
他当时也是气不过,就怼了几句,大意就是他先前问了小雪好几遍如何兑碱面,小雪既然没告诉他那就不要事后挖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