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春生点数好了熏制品和蛋制品,如数说了一遍,南清漓如数写好明细,算账。
暗卫早送过来银票兑换出来的现银,车青连带饭钱如数结账。
可是萧云翳还在慢悠悠地吃着,南清漓吐槽,这厮可真能磨蹭,一碗稠粥里有多少颗米粒都数清了吧!
这可真是细嚼慢咽的典范,这是要吃到日头落山的节奏?
就在这时,又进来个熟人,徐大丫。
值得一提的是,徐大丫早上在南清漓这儿没得了好,上午就寸步不离地守在自己的面馆门口,终于逮到一个书生模样的人。
那个书生耐不住徐大丫纠缠不休,只好将金记幌旗上的内容念给她听了几遍。
所以,徐大丫思来想去之后就去落月居通风报信,目的就是撺掇洛掌柜到金记踢场子。
不过呢,她连洛掌柜的面儿都没见着,只是向两个守门的汉子各种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南清漓可不欢迎徐大丫,因为她既不是乖乖花钱吃饭来的,也不是串门子唠嗑来的。
俗话说得好,有钱难买自度量,徐大丫就是太缺乏自知之明的那种人。
她进了店后,无视南清漓和文春生的冷凉视线,真不拿自个儿当外人,径直走到了萧云翳那儿,如果不是车青伸手拦下,她就坐到了萧云翳身旁。
“公子,你是不是姓金啊?金记是不是你出钱买下来的?南寡妇帮你打理这个店,你一月给她多少工钱?我比她经验丰富得多,你不如再加点银钱聘用我吧!”
是的,徐大丫还是不相信南清漓是金记的主人,所以就想这样求证一下。
萧云翳在南清漓这儿没有男女之防,不等于徐大丫也有这种好待遇,他甚至连眼皮子都没撩一下,直接无视掉徐大丫。
车青见状,手上微微加力推了一把徐大丫,恶声恶气,“你个肥婆娘,你谁啊?我家爷吃个饭,你哔哔个毛啊,有多远滚多远!”
徐大丫僵在了原地,却还瞅着萧云翳脑洞大开合不住……
她揣测萧云翳大概是南清漓的小相好,所以就买了金记示好。
丑女的行情现在竟然可以这样好,这让也曾丑过的徐大丫越发不平衡,恨不得马上回到当年。
想当年,她徐大丫可是落月镇上屈指可数的丑少女,比这会儿的南清漓丑上百倍。
终是难回当年,徐大丫从头到脚都充斥着生不逢时的浓愁,仿佛视野里的萧云翳本是她的小相好,却被南清漓横刀夺爱了去,反正就是各种不甘心。
南清漓怎么也没想到,她自己颇为嫌弃的丑脸居然被徐大丫嫉妒的要死要活要断肠,最终的结果就是徐大丫死缠烂打非要买份带热菜的稠粥。
前店是真没了,厨房里倒是还有一些,那是留给他们几人当午饭的。
与洛掌柜撕逼不费劲儿,耗费的是精神头儿,南清漓现在倒是不太饿,却是极想午睡会儿。可是一大堆的活儿等着她去做,而首要的就是打发走徐大丫。
所以南清漓如数收了铜板儿后,让文春生用食盒去厨房打包好,徐大丫这才扭着水桶腰离开,回自个的面馆研究稠粥和肉杂碎的烹制方法去了。
“清漓,那个老女人肯定不会归还食盒,那种食盒买一个很贵的,白瞎了一个食盒。”
听到文春生如此担心的提醒,南清漓无奈一笑,“我也想到过,可她过来就是想占便宜,你让她端着三只碗回面馆,她肯定还是不依不饶的,我们做得没有不妥之处,她不还食盒想来至少两三天内就没脸上门。”
顿了一下,南清漓吩咐,“春生哥,你和小四儿先吃饭吧,等到饭后再洗涮那些碗筷,我等夜公子吃完再说!”
文春生点点头,补充,“清漓,我们俩已经将碗筷洗涮的不多了,就剩下前店这些没拾掇的!”
等到文春生拾掇好娄千语暗卫们用过的碗筷……
文春生就拎着这一桶碗筷进了后面,南清漓脸上的笑容消散一空,极不友好地望向了萧云翳那边。
萧云翳却依旧坐得优雅矜贵四平八稳的,其实他一直被长条凳硌得各种不舒服,很想念落月居铺着毛毯的躺椅以及松软的床榻。
但是……南清漓终于收了他的银钱,那他今天就是金记的一号贵客,那他总得享受完别人享受不到的待遇才心理平衡嘛!
车青被南清漓不友好的视线戳得后脑勺发麻,戳得后背凉咻咻的,终是憋不住轻唤,“爷!”
萧云翳浅嗯着,撩起眼皮子就看见车青苦着脸往柜台那边挤挤眼。
望过去,他正好撞见了南清漓极不友好转化为极不待见的视线,可他似是漫不经心的语气透着一股子无辜,“清漓,我想喝碗糊糊嘛!”
某人卖弄腹黑不要紧,南姑娘猝不及防之下,前世的过往记忆袭上心头……
这神情,这语气都贼特么神似,却是似是而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