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前世,南清漓的闺蜜白芷若就将狼蛛当宠物养着,所以她记忆尤深,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一刻,南清漓顿悟,小鹏怕狼蛛!
可是,她也怕这玩意儿,不,不是怕,是巨特么怕!
前世白芷若动辄就拿狼蛛吓她,害得她浪费了难以计数的尖叫声和泪水。
可是,现在还没到惊蛰节气呢,这玩意儿怎么就提前结束了冬眠长休出来啦?它……它这肯定是饿醒了!
虽然怕怕的,可是她是小鹏的大嫂啊,为小朋友排忧解难是她应该做的!
南清漓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绝不怂!
她看见墙旮旯里有把高粱秸秆做的长把笤帚,就跑过去拿过来,麻利地拂掉了小鹏衣襟上的狼蛛。
落到地上后,狼蛛的长足微微蜷缩着,一副不知路在何方的懵逼模样。
因为南清漓笃定这只狼蛛是饿醒的,所以她将包裹熏鸡肠的荷叶撕下来一块。
而且还在这块荷叶上放了一点熏鸡肠,然后放到狼蛛面前不远处,开始实施食诱计划。
就如南清漓所料,这只狼蛛很快就蠕动爬行到荷叶上大吃特吃。
“小四儿,赶紧把这宝贝玩意儿丢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得了南清漓的吩咐,吴四顺放下手里的抹布,跑过来一看会意地笑了笑,然后拈起来这块荷叶就往店外走,而荷叶上的狼蛛依旧吃得不管不顾。
不得不说,小鹏长这么大只怕两样东西,那就是泼妇和蜘蛛,今天却都撞上了。
泼妇徐大丫被自家大嫂怼得服了软,蜘蛛虽说被吴四顺“送”出去了,但他依旧忐忑不安。
眼见吴四顺折返回来,他心有余悸地问道:“小四哥,你丢哪儿了?它不会再爬回来吧?”
南清漓的心思也是如此,她真怕那只狼蛛记住了熏肉味儿再找回来,想想就恐怖不堪。
吴四顺笑得幸灾乐祸,给两人吃了定心丸,“大嫂,小鹏,你们放心吧,我把它可送到了一个好地方,它再也爬不回来了!”
小鹏忍不住追问,“小四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送哪儿了?”
吴四顺轻快的语气透着报复得逞后的欢悦,“我拿去‘答谢’我的好主儿家啦,进了店里,我没看见那个恶婆娘,却看见了炝好的肉臊子,我就将那宝贝埋进了肉臊子里,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小鹏嬉笑着夸赞报复的高明,南清漓心里失笑,那只狼蛛死的可真够惨的,不过,今天进徐大丫面馆里吃面的食客也挺惨的,又惨又膈应。
等到吴四顺擦干净桌凳,文春生也挑好了水,南清漓将他俩叫过来,说了个钱生钱的法子。
“春生哥,小四儿,你们平时吃住都在店里,我就寻思着你们可以把自己的工钱以及手上的余钱都存在我手里,这样年底结算时,你们拿到手的就不止是十二两银子的工钱,还有盈利红包,初步估计不会少于你们一年的工钱。”
不得不说,南清漓想得更多……
一方面,她想让文春生多赚点银钱,小日子过得滋润点,另一方面,她真的是担心吴四顺手里银子多了又去赌钱,那他就没救了,这辈子的人生算是完蛋了。
吴四顺马上脱口而出,“大嫂,你意思是说我和春生哥年底可能拿到最少二十四两银子?”
南清漓点点头,“不是可能,而是你们一定会拿到手二十两银子。”
吴四顺随即面现喜色,望向了文春生,后者实话实说。“清漓,我做一年短工也赚不到二两银子,年前做短工到现在也就赚了不到三百文,给铁墩儿买了几次吃的,和你六子哥,老九伯伯喝了几次酒,已经没几个子儿了。也就是说家里的大头就是你从我娘那儿抠出来的一两银子,翠叶说每次生我娘的气,摸摸那锭银子就心里舒服些,所以我手里真没有余钱。”
微微停顿一下,文春生埋下头去补充,“清漓,我和你翠叶姐昨晚就商量过了,只能在你店里出人力,也就是说就算是我以后有了工钱,也想让你翠叶姐攒着,你看这样可以吗?”
人穷志短就是这个样儿!越往后,文春生的声音越低越没底气!
他深埋着头,根本就不敢看南清漓的脸色,心里是一千一万个害怕南清漓会生气而不要他在这店里做工。
南清漓可不会做强人所难之事,她非常清楚文春生夫妻俩谁有不如自有,自有不如怀揣的小心思。
记得当初她刚刚穿越过来,人生地不熟的,那时这小两口就对她这个冒牌货原主很友好,那么她现在也该友好待他们。
“春生哥,我很理解你的想法,你和我说话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我们不是主儿家和短工的关系,而是好老乡的关系,只要你们夫妻愿意,只要我这店开着,你们就可以一直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