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非礼啊(2 / 2)

曾经他就被这样的女主儿家坑过工钱,第二天只得换了一家好说话的。

吴四顺看见了南清漓后,就放下了切肉的菜刀,眼见得大嫂因为自己被徐大丫嘲讽奚落,被巡逻队的汉子嗤笑,他豁出去了。

他朝面无表情的张亭长拱手作揖,“张亭长,我名叫吴四顺,和我大嫂都是文家屯子的人,比我还小三岁的大嫂一个人养着我们五个小的,我没脸混吃混喝才出来做短工,我大嫂说得没错,在我做短工这十几天里,徐老板娘不仅不日结工钱,还嘴上骂骂咧咧,还手也不老实……”

说着,吴四顺说不下去了,他几下扯开了自己的衣衫,背腹胸膛上都有颜色深深浅浅的淤青……

张亭长一听年纪轻轻的南清漓拉扯着五个孩子,心里不由得又高看了她几分。

不说别的,一家六口人的一日三餐就得耗费不少用度,而且村里的税粮也不是个小数目,这么多的开销,即使是个壮年男人当家也会为之头疼。

于是张亭长神色松缓了许多,吴四顺也不是个傻的,急忙补充道:“张亭长,你看我大嫂还在这儿站着呢,所以我不好意思脱裤子,不瞒你说,我下身也有伤!”

至此,眼不瞎的都看见了吴四顺脸上的红痕,毫无疑问,这也是徐大丫施暴的直接证据。

见状,南清漓心里暗暗翻白眼,这个吴小四儿真是脱上瘾了啊!

那次在院子里脱了衣服让人看归榆花打他的伤痕,这次又晒伤痕,特么的,他这是有受虐潜质吗?

手脚都长得好好的,就不懂得反抗吗?

自己和他说过多少次了,嘴皮子都快磨薄了,各种嘱咐他镇上做短工不舒心就回家,敢情是当耳旁风了啊!

眼见徐大丫脸上的嚣张嘚瑟淡去了一些,略略不安地瞅着自己,南清漓不会心慈手软,只会痛打落水狗。

“张亭长,你也知道,这落月镇上的短工多数都是周边村子里的庄稼汉,我相信你会公平处理此事。”

张亭长何止是知道,简直是太清楚不过,更何况现在证据确凿,徐大丫就是恃强凌弱耍流氓,但他力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于是,他冷沉地训斥徐大丫,“你还有何话说?赶紧结算工钱,赔礼道歉!”

如果徐大丫真如此做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但是这个肥女人不甘心善罢甘休,她干脆放刁耍赖起来。

“张亭长,你怎么能听信这两个乡巴佬的一面之词?刁民,他们都是没有廉耻的刁民啊!这个吴四顺今天才来我店里做的短工,还没到日落呢,我咋给他结算工钱,还有他身上的淤青上面写了我的名字吗?南寡妇说是我弄的,你就相信了,得会儿她说我睡了你,你也相信吗?”

如是如是,一时间将张亭长呛得接不上话来,南清漓适时地轻笑了笑……

每当她笑容灿烂时,也是她柔中带刚将对手怼到嗓子眼的时候。

“徐大老板娘,你这样说听着好有道理哦,那我就依着你的意思说叨说叨,如果我们叔嫂的片面之词不可信,那张亭长当然也不会听信你的信口开河。但事实胜于雄辩,我小叔子这么大个人,天天在你这儿做短工,想来街坊邻居以及进来吃面的客人不是瞎子的话,肯定都看见了他。所以他身上的淤青如果不是你弄的,那就是你面馆里其他坏人弄的,所以我请求张亭长即刻封了你的面馆,请县衙里的县丞大人过来查个清楚。”

是啊,这个面馆每天都有不少客人吃面,都是吴四顺一个人忙里忙外,而且这些客人中不乏落月镇本地人,不乏与吴四顺混得厮熟的。

还有周边的街坊邻居更是嫉妒的要命,徐大丫雇到了一个这么能干的短工,他们天天看着吴四顺,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来几个血洞洞,恨不得吴四顺得个急病猝死。

这时,巡逻队里原先蔑视南清漓叔嫂的几个汉子都换了敬重的脸色,因为他们的爷爷那辈儿都是庄稼汉出身,所以他们也晓得村里的苦日子难过得很。

而南清漓一个小寡妇却拉扯着五个生葫芦蛋,子,换成是他们中的谁也会不堪其重,只想撞墙死个痛快。

可她却还这样护着这个老大不小的小叔子,这样的长嫂打着灯笼也难找啊,他们也好想要一个。

至于徐大丫是什么鸟儿,他们都懒得腹诽了……

徐大丫真没想到一个没见过啥世面的乡巴佬小寡妇竟然这么厉害,说起话来可谓是针针见血,动动嘴皮子就可以整得她伤筋动骨。

封了她的面馆让县衙的人查办,那她天天得损失多少银钱入账啊,何止是伤筋动骨,简直就等于要了她的老命!

这样一想,徐大丫觉得此刻主事的人儿是张恒,如果她讨好了张恒,那他就不会封她的面馆。

所以这个腰如水桶的肥女人不仅没有悔过之色,还竟然,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发嗲。“哟,我说张亭长啊,咱们可都是落月镇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啊,你说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