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险恶的戚戚阴暗比万千丈渊谷还要幽冷深邃,不仅仅是洛掌柜,翠红楼的鸨儿也是如此。
这不,说来就来!厢房里,南清漓拿出来翠红膏,杨妈逐一点数检查,鸨儿如数结了银子。
不咸不淡地闲聊了几句后,鸨儿端茶送客,让杨妈送送南清漓。
两人出了厢房,还没有走出多远,香风如阵,迎面就走来几个穿红着绿,浓妆艳抹的姑娘。“金小哥,金小哥来了!”
这几个姑娘犹如饿极了的鸟雀见了米粒,一个个飞扑过来,围住了南清漓和杨妈。
呵,自己又不是娄公子那般俊逸有钱的大人物,这几个姑娘却能认得貌不惊人的自己,那么真相就是鸨儿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出。
那就将计就计!白来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一个红衣姑娘在南清漓胳膊上蹭啊蹭,南清漓可以轻易地感受到对方的级别不是硬邦邦的小窝窝头,而是蓬松松的发面大馒头。
占着金小哥身份的南清漓享受着男人的好福利,但却把持着分寸,她作势推开了这个豪放的姑娘,同时顺势抓握了一下,语气可一本正经得很。
“这位姑娘,黄大少爷喜欢你吗?”
红衣姑娘深谙此道,男人嘛,来这儿就是图个乐子和日后的谈资。
比如说黄大少爷点过哪个姑娘,自己也点点娱乐一下,日后就可以说自己玩过黄大少爷的女人。
因此,她花枝乱颤地娇笑着,嗲声嗲气,“金小哥,你可算是找对人啦,黄大少爷可喜欢找我喝酒啦,走,去我房里吧!”
杨妈见状,挥手喝退了其他的姑娘,“芍药,好生侍候着金小哥!”
芍药笑嘻嘻地答应着,熟稔的挽住了南清漓的胳膊,“杨妈,你尽管放心,我可是仰慕金小哥好久了,一定会让金小哥尽兴而归。”
南清漓暗笑,真把她当瓮中之大头鳖了,于是踏上“狎妓”之路的她开始哭穷。
“杨妈,我身上只有四两银子,还得留二两采购熬制翠红膏的药材以及家里的用度,所以只能挤出来二两银子给芍药姑娘,如果嫌少的话,那就以后再说吧!”
杨妈早得了鸨儿的授意,不求银子多或者寡,只要能留得住金一戈就好,毕竟销魂窟这种地儿,男人进了第一次,就还会有第二次。
所以杨妈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连连点头,接过来南清漓的二两银子,望着两人勾肩搭背而去的身影,心里乐滋滋的。
芍药在床榻上的功夫可不弱,将那个黄大少爷还迷得云里雾里的,昨天下午早早就过来了,刚刚才一脸憔悴的离开。
芍药娇笑着调情,“金小哥,鸨儿妈妈说你攒银子是为了娶媳妇儿和给你幺妹攒嫁妆,是真的吗?你幺妹有我这么娇俏欲滴吗?不如你给我赎身吧,我当你媳妇儿,或者当你幺妹!”
南清漓应景地敷衍,“这个嘛,等我见识了你的真功夫之后再说!”
芍药娇笑更甚,小爪子不安分地上下其手,杨妈远远地望着,越来越心花怒放。
她寻思着这个金小哥今儿个终于上套了,十之八九要乖乖变成芍药这妮子的裙下之臣了。
不过等到进了屋里,完全不是杨妈所想象的旖旎**之景……
芍药小心翼翼地插好门闩后,狠狠地,近乎发泄似的推了一把身旁的南清漓,还嫌弃地拂了拂自己的裙衫,仿佛沾上了许多灰尘,急于拍干净似的。
南清漓会意,悠闲自在地走到床榻那儿,挑腿坐下,似笑非笑地瞧着芍药,低低强调,“反正本小哥是过来嫖,你的!”
芍药不再是莲步姗姗,而是撒丫子冲过来,纤纤玉指一戳南清漓的额头,嗓音却更低,“娘的,你个无聊透顶的没把儿货,你倒是嫖老娘一下瞧瞧!”
南清漓吃吃低笑,“姐姐,你这么彪悍待我,就不怕我去鸨儿那里告状?”
芍药气焰收敛了一些,重重地坐在床边,满目审视,“你特么有病吧?我有啥,你也有啥,虽说说是寒碜了点也将就着能看能摸,你到底啥意思?芍药我可是只会侍候男人,不会接女客,所以你别提啥膈应要求!”
南清漓直奔主题,“黄梓州真是你的恩客之一?”
芍药马上现出一脸嘚瑟,刻意拔了拔小蛮腰,“没错啊,黄大少爷来翠红楼十次,最少在我这儿八次,昨晚他就在这儿过夜了,你摸摸,这床还热乎着呢,我的功夫可不弱,随便哪个男人在我这儿,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看来,你喜欢黄大少爷?”
南清漓可没兴致摸床是不是还热乎,她颇为嫌弃地起了身,低叹了口气,“不是我,是我一个相好的小妹子喜欢他,还甘愿做他的妾室。”